能依靠的长辈,也就是花了宁家银子的楚氏装晕离开,婆婆汪氏伺候楚氏去了,临走前对薛珍说:“你主持府上的中馈,这事儿你看着办。”
汪氏从心底来说不希望薛珍用嫁妆还钱,薛珍的嫁妆都是她将来孙子的,可王家没钱,又有太后看着,不还宁家的钱也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汪氏暗示薛珍,“你是太后娘娘嫡亲外孙女。娘娘疼谁能越过你去?”
薛珍因为投靠贤妃,早就得罪了太后,太后此时传旨,未尝不是给薛珍个教训。
太后此时拿贤妃没办法,但太后不一定拿贤妃的左膀右臂没有办法,就比如现在的薛珍!
投靠贤妃是有风险的。
王季玉一听太后的懿旨傻了好一会,还钱?王家欠宁欣的银子?
他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王家被夺爵后,他的日子并不见拮据。所以对银子看得并不太重。
“娘子,怎么回事?太后娘娘为何要下这样的懿旨?”
是不是因为王家亏欠了宁欣,所以表妹才不会理会他?
“娘子太为难的话,我同表妹说说?”
王季玉面冠如玉,神色淡定。在他向来即便欠银子撑死不过五六万两,他清楚的知道薛珍有多少嫁妆。
同样,他也知道薛珍有多少的生意,五六万对别人来说是个大数目,对薛珍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季玉更想借此机会靠近宁欣,心疼她,关爱她。感动表妹,希望表妹同他能和好如初。
薛珍一直知道宁欣在王季玉心中,此时哪敢让王季玉去找宁欣?万一宁欣看上了中了解元的王季玉怎么办?
那边太后有暗示她,此事关系到王家的将来。关系到王季玉的仕途,薛珍此时不敢进宫找贤妃商量,一旦让太后不满,将王家逐出京城都有可能。
但为王家还钱。债主还是宁欣...薛珍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她借用先知挣了一大笔银子,同时给自己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本指望着银子越来越多, 日子越过越好。
她操劳好几年赚来的银子转眼入了宁欣的口袋,这让她情何以堪?
“我...”薛珍脸色煞白,压着胸口的怨气,“一时银子怕是不凑手,我过两日去见宁表妹,她总是王家养大的...”
能拖就得拖!
传旨公公笑呵呵的说道:“太后娘娘的意思呢,最好半月内还上,宁三元遗孤也不小了,宁小姐是独女,嫁妆不厚在婆家也站不稳,娘娘极为怜惜宁小姐,同时也不想忠臣遗孤受闲气,所以...昭容县主还是尽量凑凑得好。”
“对了,宁小姐的姑祖母在京城可是有些面子。“传旨公公上前一步,靠近薛珍,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宁家姑太太能同当朝首辅说上话!县主也知道徐大人会重新调查王解元的事儿,一旦首辅大人露出一点点的不利于王解元的意图...算是奴才多嘴,县主可得好好思量思量,如今朝廷上可是不太平。”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薛珍死死的咬着牙龈,她做了那么多事,眼下却被一太监借着太后娘娘的权势威胁,实在是让薛珍很郁闷,最难受得是,她再如何郁闷一样得受着。
前世的记忆,贤妃这几年一直不太顺,熬过这几年,等到太后过世,就没有人再能压着贤妃了。
记得太后病逝好像...好像同宁欣有关?
薛珍上辈子只是个饱受欺骗的内宅妇人,贤妃和宁欣的交易,她并不清楚,宁欣永远是白莲花的做派,除了薛珍,谁知道宁欣的恶毒?
宁欣随便找个亲戚背景都很雄厚,难道宁欣真如很多人说得福泽深厚?旺夫旺子?
“你回去告诉太后娘娘,王家会尽快还钱。”
“如此,奴才就告辞了。”
传旨太监见薛珍没有打赏的意思,这一趟差事没法捞油水了。悻悻的离开王家,回宫禀明太后,很识时务的他没在太后面前给薛珍穿小鞋,再怎么说薛珍也是娘娘的亲外孙女。
不过,他回到自己住处后得到了长乐公主赏赐的千两银票,一句似真似假的话白得一张银票,结好了长乐公主,这一趟他不亏。
王家的宴席自然因为太后的懿旨散了,薛珍回到屋子里,王季玉见她面色凝重气愤,主动上前为握住薛珍的手臂,心疼的说道:“我让娘子为难了,娘子,我再去看看祖母?”
薛珍心说,没用!从楚氏手中抠出银子很困难,“这事还是别让祖母烦心了。”
“可是...”王季玉温柔的轻轻抚摸薛珍的脸颊,漆黑的瞳孔溢满了柔情,“我怎能让娘子为难?这本是王家的事儿,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