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就这样教你爹和你师兄的?”
舒氏什么心思,夏衿一清二楚。她今天已惹了两朵烂桃花了,哪里还愿意搭理邢庆生?
她暗地里翻了翻白眼。问舒氏:“那还要怎样?”
舒氏正要说话,那边夏正谦就对舒氏挥手道:“这事你不懂,不要插手。衿姐儿这教法是对的。我们先把这些理论记牢吃透,她才好讲下面的东西。”
舒氏只得放开夏衿。转头看到邢庆生的头都快要埋进纸埋里去了。眼神根本没往夏衿这处看,舒氏只得叹了一口气。讪讪地回了后院。
平日里夏衿都吃过晚饭沐了浴,等天黑之后就装作早睡,打发了菖蒲等人后,她换了夜行服就到城里各处去溜达。溜达上大半个时辰。她才回来睡觉。
但这天晚上,她完全没有出去溜达的心思。沐了浴后就着油灯,她写了好一会儿的医药教材。便熄灯就寝了。
她闭了眼,刚要入睡。倏地一下睁开了眼,朝屋顶上看去。紧接着她快速爬了起来,穿上夜行服,推开窗一跃而出。
不过她没有直接从窗外跳上屋顶,而是翻墙到了隔壁院里,这才上了屋顶,再从那边屋顶绕回到夏宅屋顶来。
这是谨慎起见,防止别人知道夏家有一个武功高手。
凭着前世出生入死练出来的本事,她绕了一圈回来,那个从前门跃上来的夜行人,才刚刚在在屋顶上站稳。夏衿二话不说,从他身后直接就是一拳。
“是我。”那人赶紧出声。
夏衿的手拳隔着衣服,堪堪停在他的后背上。
她冷哼一声,变打为抓,揪起对方的衣领,跟提麻袋似的提着那人就朝外面奔去,直到离夏宅足有两百米远,她才跃下屋顶,跳到无人的街道上,将手里的人用力扔到地上。
那人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扔,顿时闷哼一声。
“你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干什么?”夏衿双手抱胸,冷声道。
“我……我有话跟你说。”苏慕闲揉着摔痛的手臂,呲牙裂嘴。
“你有什么话,大白天的不说,非得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跑过来说?”夏衿的脸色越发不好。
“白天我老找你说话,别人会说你闲话的。”
“……”夏衿无奈,只得道,“好吧,到底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就今天说的那个事。”苏慕闲站直身体,“我明日派人去你家提亲。”
听得他还揪着这个问题没完没了,夏衿不耐烦了:“我说了不嫁,你听不懂人话是怎的?”
“不嫁我你还能嫁谁?”苏慕闲的话接得很快,而且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夏衿再次哑然。
她知道苏慕闲指的是什么意思。在古代,一个女子被男人看了身子,除了嫁给这个男人,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换句话说,他这样锲而不舍追来跟她商量婚事,一来是有担当,负责任;二来既没嫌弃她身份要开口纳她为小妾,也没自作主张直接叫人上门提亲,已是很尊重她了。
苏慕闲这样的做法,放在古代,没有任何被指责的地方。
她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觉得对不住我,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当时只是事急从权,反正又没第三个人知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用不着把两个人的一辈子都绑上。”
她挥了一下手:“好了,就这样吧。你别再找我说这件事了。我虽是女人,却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话算话的。我自己都没在意了,你在意什么呢?”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苏慕闲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夏衿轻吐一口气:“你还有什么事?”
“我没办法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苏慕闲看着夏衿。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我要是不娶你,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夏衿真的想冒火了,声调提高了两分:“你怎么就说不明白呢?我跟你说,我不介意,是因为我不想嫁,你明白了吧?我不想嫁给你。你不会因为我救了你。反而要我把一辈子也搭给你吧?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么?我救人难道还救错了?”
苏慕闲并不是笨人。只是没有世俗世界长大,人还单纯得跟一张纸一样,很多东西不懂而已。
夏衿这一说。他倒是明白了夏衿的意思,可是他更困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呢?我回到京城,天天有人上门提亲;一出门。有就姑娘跟在车后,想方设法地要跟我认识。他们说我既有地位。人又长得好,是姑娘们最喜欢嫁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