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看上去像。那个人怕你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就找到云天蓝,就让我想办法干扰你行动。于是我就每天假装很用心地帮忙,适当缩短一下与前面的距离,但又不能追得太紧。你别忘了,我和比利才是搜集一路人证物证的人。”与其放任对方自由行动,不如在获取对方的信任之下,就近监视阻挠。
“你可以拿影帝。”演得那么逼真,她替他累。
“尽管如此,可是你的命——”温桓对云天蓝说,“我也是有份救的。”
云天蓝勾起嘴角,“怎么说?”
“你难道以为这么巧,绑匪刚把你扔在沙漠上等死,却让别人捡了?”温桓这么说。
“是你让他们去的?”水青这才真诧异。
“那群人的首领欠过我一个人情。不过,他答应的,也只是把人带回他的窝去。其他的,我就管不到了。”但至少,是个生存的机会。
“你可以找别人救吧?”水青完全不能理解。
“找别人救,那个人会怀疑我。而从一条死亡路到另一条死亡路,云天蓝活着回来,那个人就会认为是对方的运气。”所以不想因为这件事沾到血腥,又不能明着背叛的他,可以说算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比利说云天蓝的存活得救是一种奇迹,而他当时就反驳了回去——奇迹不是偶然发生的。
“有这么救人的吗?”想想当时的心情,水青对温桓终于生气,“万一手珠是实心木头的,人就回不来了。”
“那么我也会认为这是他的运气太差。”而自己已经尽力。“别把我当好人,因为我从来都不是。”
是啊,是啊,包括她韩水青在内,能事业成功,赚钱多多的,就没有无私奉献的大好人。只能说,谁对谁比较好,谁对谁比较坏。
“你——”但她想发火。
云天蓝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其他的,已经不重要。
温桓坐直了上身,“那个人不但救了我的命,还供我读书上大学。我迄今为止,帮他做了不少事。他也说了,这次事情结束,从此两不相干。可我自私,不想当杀人者的帮凶。这份事业是我自己辛苦拼下的,一旦双手染上无辜人的血,这辈子努力到现在就完了。”
“所以,你不想我死。”云天蓝为对方结论。
“我不想任何人死。”侦探是找凶手的,不是自己去当凶手。“我留下了线索,希望自己的面具被摘掉,从此可以坦然做人。而今天,你们两个过来帮我摘掉了它。谢谢。”
打开最下方的抽屉,温桓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黑红而狰狞的面具,在阳光下,原来并不那么恐怖。
“如果你不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么能告诉我们真正的原因吗?”云天蓝知道不说名字也没有关系,因为曝露了一个,就会曝露下一个。
“我不知道。”温桓说实话,“那人做事向来很谨慎,找一批人,各自负责一部分。他用的是钱养人,而不是情。我的推测是,他有很重要的东西想从你手中拿过来。”
云天蓝看了看水青,“这点,我们也猜到了。”
“甚至不需要你这个大侦探绞尽脑汁。”水青惯性嘲一嘲。
温桓并不介意她的嘲讽,“我想跟你们合作,找出这样东西。”
“合作?”云天蓝垂下眼睑。
水青没有错过他眼底的精明,但她既然已经将主导权交给了他,当然也积极配合着,不问不表达意见,静静听。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们。”坦荡做人,不单是拿掉面具就可以的。
“你想要他的那样东西。”尽管到目前,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错。”他认为那样东西能交换他的自由,“你们找到它后,希望能最先交给我。”
“交给你,我们就安枕无忧了?”云天蓝先问自己的利益,再问他,“不怕他杀你灭口?”
温桓没有畏惧,“这样东西他找了多年,直到现在,还不肯放弃。我能肯定,比起犯罪,他会更喜欢跟我交易。毕竟,我对他也不是一无所知。”
“说不定他已经拿到了。”水青忍不住插嘴,“盒子失窃已经是几星期前的事。”
“他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温桓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显然用催眠和药物的效果,也没能使人说出全部的秘密。”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么说?”云天蓝心想,弄出这么多事,为了什么,他这个受害人却不知道,够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