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蓝在曼德拉失踪了。”水青知道徐燃是她这次非洲之行最能得到的依靠,所以也不瞒着,把事情告诉了他。
徐燃听了,半晌没说话,最后却给了水青一颗定心丸,“行了,事情办好我就通知你。你赶紧收拾行李,带得简单点,我这儿也会帮你准备齐全。”
这就是真朋友。
水青说了声好,打算结束对话。
“韩水青,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徐燃被半夜叫醒,如今精神抖擞。
“什么事?”水青猜不到。
“你和云天蓝现在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徐燃语气刁坏。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来问?水青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就回答地模棱两可,“还行。”
徐燃就抗议,“你这叫什么回答?你和简苍梧分手好几年了,难道不该轮到云天蓝?我说,你也别死撑了。女人到你这个年纪,没有男朋友那不叫酷,那叫丢人。我看云天蓝就不错嘛。外表配你,他亏了。家世配你,他还是亏了。偏偏全世界的女人,他只看得见一个。还有你,他失踪了,你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这证明我放弃得很有道理。所以,赶紧好了吧,连累旁边的人看着干着急。”
“徐燃,干吗说得你很了解云天蓝一样?好像云天蓝都不认识你这个人吧?”奇奇怪怪的,说什么放弃有理。应该是,他不放弃,她也不会理他。
“谁说他不认识我?他在你面前装的”徐燃突然停顿,又扬高声,“韩水青,你该不会还没听我的歌?”
“徐燃,有这闲扯的功夫,你不如赶紧办我的事去。”她还要去趟公安局,打听申请护照的必要准备资料呢。全然忘了人家周末不上班。
“谁跟你闲扯我这儿现在才凌晨,误不了,而且,我问你正经的不得了的事。你到底听没听完我的歌?”徐燃几乎要嚷起来了。
“什么歌?你不是早就从歌手这行隐退了?”正经的不得了的事?别搞笑了。
那头立刻传来长长短短的哀叹,“小姐,我那时住在你家,有一天用你的电脑,还被你说了一通。我拷贝了蝉乐队最后一张专辑里所有的歌,特别特别跟你说有空要听。”
水青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没有特别特别跟我说要听。”他如果那么强调,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没听,对不对?”一定是,不然怎么懵懂?
“我听了。”她真听了,“可是,就听了一首半。”
“为什么只听了一首半?”蝉乐队最后一张大碟白金销量,迄今他还有版税可拿。
“这样那样的事,然后就忘了。”第一,她过了追星的实际年岁。第二,她一直处于比较忙碌的状态。
“什么事不能忘,偏偏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徐燃很有意见,“韩水青,你从心根上无视我。”
“徐燃,如果你再扯,我就不是无视你,而是鄙视你了。罗罗嗦嗦,你大妈啊。”有些国际电话可以煲粥煲汤,有些说完该说的,就要干脆挂掉。
“韩水青,你现在求着我的时候,态度很有问题。”凶巴巴的,一般人谁理她?
“我没求着你,是给你还清人情的机会。”她求他?就算是事实,打死也不能承认。
“你真能说。”说不过她的,都是好人,“行了,赶紧把我那些歌去听一听,你就给我准备媒人大红包吧。”
“没了。”水青看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簇新簇新的淡紫色,云天蓝刚给她更新换代过。
“你筛掉了?”大吼一声。
“多少年前的事,我电脑早换掉了。”别的说不上奢侈,电脑常换常新。冲这,想想投资蓝水都很明智。
“算了算了,不管了。老天注定你傻你笨,我有什么办法?挂了”浪费他一片真心好意,气死。
真挂了。
水青换好外出服,关上房门,往楼梯口走去。经过上楼的门前,犹豫间,没停步。踩下半阶,却又倒走回去,开门到楼上她那间阁楼书房。在储物柜里面,翻出一只大箱子,坑出两三台电脑。
其实,她刚才没告诉徐燃,电脑还在,而且除了系统慢一点,还可以用。找了相应的电源线,将那台电脑放在书桌上,启动。
徐燃要她把歌听完,那她就听完。这人恶作剧也罢,认真也罢,似乎做任何事都有他一定的目的。好奇心杀死了猫,她还是好奇想知道,那些歌里到底隐藏了什么。
而,就在那一天,虽然大家有着侥幸心理,云天蓝到底没有按他事先说的那样,回南峪来。于是,爷爷飞去英国。安妮等水青的签证。花树和圆心则照计划飞悉尼。一切紧张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