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能让亲妈不要儿的,秋姐,你也是我知道的头一个。”水青今晚嘴皮子不让人,“怎么,马上要多一对儿女,小宸就能出让了?”
秋星宇说不过,上来就掐了水青一把,“你这张嘴,怎么练出来的,有时间跟我说说。”
水青但笑不语,总不能说两世长的日子练出来的。
三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就见客厅里坐着站着七八个,还有两个在厨房弄饮料,叽叽喳喳一群小腰美蛇。
却有一个是混在里面的,端着一大杯冰啤酒,坐在流理台前,咕咚咕咚,猛饮。
秋星宇把羽毛和水青往那位身边推,“又一个当自己月亮的。除了名字,我都没见过面,更不认识。你们的朋友,你们去搞定。别让她醉那么快。”
说完,秋星宇到小蛇中去了。
水青和羽毛对看一眼,一左一右包抄了上去。
天刚黑就开始喝酒的这位,圆腰圆手圆圆眼,大名宋圆心。花树出国,她也出国。花树回来,她也回来。花树在南峪,她也在南峪。
“羽毛,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回来一趟,不回自己家,反而硬跑到不认识的人家里来,还打算吐个稀巴烂。”水青的话尖翘翘,但不怕得罪好友。
羽毛好心眼,不跟水青学坏,直接拿掉圆心手里的酒杯,“圆心,要醉,也看完***再醉。”
水青忍俊不止。物以类聚啊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实心眼也会变活络。
圆心左右一个白眼,“啤酒而已。在澳洲那就是水一样的东西,醉不了人。”
水青在澳洲待那么久,当然清楚得很,“啤酒喝多了也会醉,而且——”往台上一指,“还有红酒白酒。等会儿混着喝,最先醉的一定是你。”
“再说,你以前总嚷着减肥,不怕啤酒肚?”羽毛这一针下去本该见血的。
“肥死也没人在乎。”圆心伸手,夺过酒杯去。
水青却再次夺过去,“宋圆心,你要再颓废,我就立刻开车送你回你爸妈家去,让他们骂你。”
羽毛轻轻拍拍圆心的背,以示同情。
“花树那个木头人,追不到,你就别要了。我看他除了晒得跟黑炭似的,也没哪里变得讨人喜欢。”水青皱皱鼻子,就想到云天蓝拉花树起来的那一幕。
因为经云天蓝那么一说家的概念,连带她看起来,一个铮铮铁骨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哭房子,确实蛮丢脸的。
后来在车上,就纵火案的细节,花树居然跟云天蓝聊了起来。而她,大概就是空气,彻底被无视。
“我觉得,他出国以后,好像更不愿意搭理女人了。看到我,一句问候都没有,和云天蓝倒是破天荒聊得起劲。所以,圆心,这么无趣的家伙,你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我看,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喜欢这种家伙。不温柔不爱说话,一整块木头老树疙瘩。”水青想澳洲的水土养硬汉吧,简直雪上加霜,木上加钢。
水青才说完,圆心就挂起圆嘴,挺委屈,“谁说的他那木头僵样子,鬼妹都爱得要命。我本以为同校同宿舍楼门对门已经够厚脸皮的,人家是敲门送酒随时随地献香吻拥抱,那叫豁得出去。”
“这么夸张?”羽毛柳叶眼绷竖起来。
“有没有得逞的?”水青也横起琥珀眼。
“我不知道。”鼻子哼气,可见很气。
“你就住对门,你会不知道?”水青没打算让圆心哼过去。虽然平时电子邮件,视频来往不断,有些事还得要面对面才好聊。难得她这次跟着花树回来,不八卦不成姐妹。
“你说得对。我住的是对门,又不是同一个门。看见金发美女进去,三个小时才出来,我怎么知道得逞没得逞?”哼哼哼,气死了。
“有这种事吗?”羽毛仔细想了想,“你以前都没跟我们说起过啊。”
“以前小打小闹,怕你们为我担心,我就没说。这次不得了,我亲眼看见的。死花树,我问他,他也没怎么说清楚,只说那金发女郎是他公司的同事,由她安排公司宿舍什么的。谁信那女的口红印还在他脸上贴着呢。还有,那女人走出门,我正开门碰上。她知道我和花树关系好,才故意笑得得意,挽着花树,当我面说悄悄话。”泄愤泄愤,因为花树,她连一个自己的朋友都没好好交上。所以认识的朋友多数是花树的朋友,不能随便抱怨,怕传到他耳里,又说她耍性子。
水青想像花树脸上印唇膏的样子,真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