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珊就摇头,“我一双眼睛长得象我爸,太小,看不见。”
水青啼笑皆非,这位大小姐,真是妙妙人。
“我看到门开着,就进来看看,你忙,我走了。”尽到邻居义务,水青就说要走。和简苍梧一分手,面对杨美珊,也是尴尬。
“你知道,苍梧是苍梧,我是我。我跟你,好象没有他那一层关系,也得好好经营着,对吧?”杨美珊不仅是妙姐儿,还是慧姐儿。
“那是当然。”不过一时有些尴尬而已,而且,“怕你骂我。”
“我骂你干什么?要分手的是苍梧,去英国的也是苍梧,所以怎么看,都是错在他。我就悄悄跟你说句实话,这孩子太嫩。你是他第一任女友,该是你倒霉得负责带着他。就他闷里闷气的性格,讨得了女孩子喜欢吗?他就得找母狮子,恶狠狠,才能震得住。”这位,全然忘了当初怎么鼓励简外甥追求人家的。
水青的信用卡哲学发挥效应——付过帐单就轻松。她现在是分手过了,就过了。所以居然跟着杨美珊嘻嘻笑。
“你这个当舅**,太损了。简苍梧挺好的人,找母狮子,会不会过分?”想起河东那一狮子吼啊我的妈
“我的意思是,他脾气冷,个性冷,就得找个泼辣点儿,主动点儿的。要不然,恋爱无趣,婚姻无趣,这辈子都无趣。”杨美珊看着水青又澄清,“不是说你不好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喜欢杨美珊这样,跟她什么都能说。
“说起来,我本来就要找你,伴娘你还当不当?”杨美珊征求水青意见,她也知道水青和苍梧如今刚分手,再见面恐怕——
“你找别人行不行?”水青本就不想当伴娘,还得飞香港。虽说香港回归了,可一国两制哪。
“不为难你。”貌似杨美珊也松口气。
“婚礼准备怎么样了?”说到结婚,水青就多关心一下。
“十月提前到九月,还有半个多月,我都快忙死了。工厂这边要交接,婚礼的事项要作决定。白子东没什么好期盼的,什么事都让秘书代劳,就差没让秘书跟我拍婚纱照了。我无所谓,我家里觉得没面子,成天给我脸色看,说什么我还没嫁到白家,就已经跟弃妇似的。好笑”杨美珊对这场婚姻的态度一点没变,还是闭着眼嫁了再说。“也不想想,是谁让我过去当弃妇的。”
“忍一时海阔天空。”水青是了解事情始末的,也了解杨美珊刚建立的小金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你结了婚,赚再多钱,那也是自己的私房。”
“我就这点盼头了。”杨美珊的儿童制品公司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接洽了几个客户,工厂开始生产。“要不是你,我嫁过去,也是人生无希望,混吃等死。”现在,一切都不同。
“你帮我,我帮你。”这是水青和杨美珊关系的奇特之处,并非单纯的朋友,而是某种特殊意义的朋友。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觉得值得就行。”杨美珊原先一无所有,她被压榨太久,能有帮她的一个人,就是天赐福。
“对了,你来这儿干吗?”说了这么多,水青忘了问。
“厂和公司在这两个市里,我结婚后,打算长住此地。本来想买房子,白子东就跟苍梧商量,把南峪的房子让我住了。苍梧不肯卖,空关着也不好。我看行,离你又近,有什么事商量起来也方便,就接受了。今天先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重新弄的,不过这房子从里到外都新得一塌糊涂,只要把我的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搬过来。”快人快语,慢半拍,讪笑,“水青,没意见吧?”
“我这就回去写个横幅。”水青能有什么意见。
“什么横幅?”杨美珊没听懂。
“欢迎世界小姐杨美珊入住本家园”水青挽起袖子,就差一支毛笔,一块布。
听到就明白自己被她调侃,杨美珊举手状似要打。
水青倒退着就闪。
一追一退,不亦乐乎时,水青眼睛没长脑后,就撞上人了。
温暖的怀抱,结实的双臂,沉稳的呼吸,胸口起伏却好象在加快。
水青一回头,刚看到脸,就听杨美珊在打招呼。
“白子东,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过来了?”
水青连忙从他勒得有些紧的手臂中挣脱出来,以大家能听到音量,说了声不好意思。照理说,这地方离谱得大,怎么回回能撞上他?真不明白。
白子东只看了她一眼,就对未婚妻说,“你父亲说有记者好像打听到这里,让我过来接你一起走,免得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