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罗伊目瞪口呆。
“你看吧?不懂就不要装懂。不通就不要装通。让人误会和你有共同语言,卯起劲来探讨这个伟大国家的深邃文化,结果说了半天,瞎子点灯白费蜡,你完全有听没懂,岂不是浪费好一番唇舌和脑力。虽然你坏得没药医,语言就不要再让人讨厌了吧?”水青肚里能撑船,笑翻了的船。
“……”本.罗伊继续白痴化。
“汇总一句就是,请你用英文说明你的来意,别给我兜圈子。我今天很烦,烦到没心情跟你啰嗦。”真是的,随便什么人都能理解祖国文字?尤其是眼前这位。他说中文,让她更厌恶他十分。
她这还叫不啰嗦?本.罗伊背脊发凉,大太阳底下,就地汗冷。不过,他很能审时度势,知道说中文绝对扯不过韩水青。冷冷得,开伦敦腔。
“不问我从哪里来?”他的音色仿佛带着那个城市的雨雾,自心底阴郁。
“……”水青真想拿起手袋就去敲他的头。她说了那么多,就是让他别再拐弯抹角。他还跟她来这套。不开窍,是不是?
“我以为女人的好奇心——”很旺盛。
“闭——嘴”从牙缝里挤出来,忍耐才能坚持,水青“不耻下问”,“你从哪里来?”
“我看你刚才在打电话。”他知道她心神不定,所以能让他猫玩鼠。
“狗——”骂出一半来,她都不耻了,他却没完没了,“啊——你——,鼻子这么灵。”
“联络不到他?”脸皮一抽,本.罗伊继续不干不脆。他想扰乱水青的情绪,然而没发现她的眼睛越来越清澈。
水青被他兜来兜去,反而有时间冷静。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猜到一些。可是怎么会呢?她提醒过简苍梧的。
“我联络不到他。”她心情沉淀了,慢慢有自己思想的节奏。
“看来男朋友来不了了,你的毕业典礼。”他感觉到了,她心态上的不同。
“看来是呢。”她不想再说了,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话。
“我坐他的车来的。”绕再远,终点只有一个。
“嗯。”她的话短到剩下语气词。不然,本.罗伊跑来干什么呢,如果不是为了打击她?而她,何需提供话柄。
“你不惊讶?”本.罗伊不认为韩水青能想得到。
“你们是亲戚,飞过来见面正常,坐一部车也正常,我为什么惊讶?”说了什么吧?他对简苍梧说什么,索性放她鸽子了?
“很沉得住气,韩水青。”本.罗伊可不是欣赏她,“你和简苍梧是男女朋友,可他完全不知道你的事,听我说了以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把我在大门口放下,就开车走了。”
“我的什么事?”公司的事,她本来就对简苍梧说得少。“难道是论文的事?你怎么跟他说的?有没有告诉那是你的计划?或者是我爸的事?你交代了自己的恶行没有?如果你都跟他坦白了,我会尊敬你,而且向你致敬的。”
“也没什么不能承认。”只不过,说法上很有技巧。
她信他能坦白才有鬼。
“还有建筑材料的事。”本罗伊一直站在花廊的另一头,一步未动。
水青也一样。
两人都没有站得更近的意思。
“承蒙关心,我真感动,男朋友都不知道的事,你——全都知道了。”简苍梧是为了她没有告诉他这些事而生气?会吗?就算会,也不止这样。这个萝卜一定还说了别的。
“韩水青,我这次来,是想把误会澄清。”突然,话锋一转,本罗伊出乎意料要求和?
水青笑了,她是被气笑的,“本先生(笨先生),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太明白,求解。”
“本来我以为你和蓝斯是情人。你知道,你有蓝水那么一大笔股份,谁都会想到那方面去。而我同蓝斯.云,我承认,绝不可能相处和谐,会一直你争我斗到老。我这人,脾气有点坏。对于我讨厌的人,也会讨厌和他关系非常好的人。所以,我才会做了几件损害你和你家里人的事。现在就清楚了。”本罗伊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你是简苍梧的女朋友,我是他的堂姐夫,我们其实不就是一家人?”
“这个话题,我们讨论过了。”他上次打电话来告诉她简苍梧的身世时,也是这么说的。
“韩水青,我不会再针对你做任何事。我跟简苍梧说过抱歉了,相信他会转达给你。”狡猾的毒蛇,藏起了毒牙,“简苍梧有点生气你瞒着他,一时想不通才走了。放心,他会回来。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