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不是肤浅的女子。”
小五结结巴巴的反对,底气略显不足,以前少将军没空抚琴,做一些文雅的事,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别处,不过小五曾经见过少将军看精通音律的琴师看得出神,也曾找来不少锦绣文章诗词欣赏。
“我从来没说过郡主是肤浅的女子!”
赢澈漫不经心且带着几分玩味说道:“你连郡主真正的喜好都没弄清楚,只能做郡主的侍卫了。”
小五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听到赢澈的继续说道:“我身边不需你保护,你领着死侍跟着郡主,本来你们就是她的人,我准许你接近郡主,但是似今日……”
碰,小五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面前是一双绣着云纹的软靴,衣摆飘逸,努力抬起头,正好对上三公子那双被黑瞳完全覆盖的眸子,莫名他后背涌起一股寒意。
方才在郡王府时,三公子温柔抱着少将军,还弹琴给少将军听,他是那么的温润无害,干净而文弱。
谁能想到三公子只需要一脚就能让小五倒地?
他不能以自己没有防备和轻敌来说服自己,三公子的功夫也许,没准,可能不在少将军之下?
这个认知比三公子随随便便扔出卷轴威胁英国公等勋贵将军还要可怕。
毕竟小五觉得卷轴没准是皇上交给三公子的。
“郡主身边有丫鬟,以后更衣梳洗,披上外袍这些事,不用你侍奉!做好你分内之事,明白,小五将军?!”
“……”
小五捂着小腹,牙龈崩裂染红洁白的牙齿,“你这么做,郡主会不高兴的。”
“你的意思是会把今日的事告诉郡主喽?”
“……”
小五抿着嘴唇,想要说几句时,赢澈微微弯腰,仿佛屈尊降贵一般靠近小五的耳边,“你说郡主会相信你么?连真正追随的主子都没弄清楚的小五将军,有何资格同我讲条件?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提起郡主?”
小五生生憋回去眼泪,伤处的疼痛比不上心上的折磨,错认少将军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甚至还为假的少将军伤害过少将军。
赢澈淡漠的说道:“郡主忘记了,我一直记得,正因为她心软,在乎曾经的袍泽之情,我才容你跟在郡主身后,倘若你不珍惜机会,我会把你调开,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我对郡主是否真情无需向你,向任何人证明,我能容忍旁人对郡主的倾慕和崇拜,也可以接受木叔叔等人的考验,但是你……你不够资格来评判我!”
撂下这句话,赢澈云淡风轻的转身,依旧不紧不慢向厨房走去。
好久没给慕婳熬粥了,她在王府喝了不少的酒,不仅要熬粥养养胃,还需要醒酒汤,他记得一个做醒酒汤的方子,据说非常醒脑,不会被宿醉折磨。
“公子爷。”墨寒看着熟练熬粥的赢澈,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小五将军哭得很伤心。”
赢澈轻轻搅动锅里的米粥,既不会破坏米粒的完整,又不会让米粥糊了,“他是活该,别以为郡主原谅了他,他就可以遗忘掉曾经做过的事!我没郡主的好性子,受点教训和刺激能让他清醒,以后他保护郡主才会尽全力。”
小五的愧疚和内疚足以让他为慕婳牺牲一切,有一个会拼死保护慕婳的人在身边,他也能更安心一点。
赢澈虽然吃醋他侍奉慕婳挽袖子,但不至于为醋意就强横压小五一头,若他是醋性极大的男人也不会容忍慕云和陈四郎他们时不时同慕婳痛饮畅谈了。
“属下担心小五将军把今日的事情告诉郡主……”墨寒一直清楚自己主子真正的性情,主子的无情完全掩盖在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
因为安乐郡主,主子越发文弱,手段也渐渐平和,极少在旁人面前展现冰冷无情的一面。
原本英国公那些人……主子是没有打算留下来的,正因为他们同郡主喝过酒,主子在外门听到郡主那些关于将军们的难处和迫不得已,主子才改变原本斩草除根的意图。
赢澈手中的勺子一如既往沉稳,淡淡说道:“他不敢,而且郡主也不会相信他!”弯腰把锅端下来,赢澈把浓稠泛着米香的米粥盛到白玉盅中,眸光温柔:“她最相信的人是我,最心悦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