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郡王低声道:“臣会同魏王说一说,只是他已习惯偏向三郎,一时魏王很难改变。”
“皇叔该知道朕是为他好!”
皇上撂下这句话直接向摆设宫宴的地方走去,一众臣子勋贵簇拥皇上前行,没有乘坐御辇,皇上身边跟上不少人,一路上程大学士和太子等人逗得皇上几次大笑,自从少将军安葬后,皇上好似愉悦不少,对太子越发偏重,言谈间透露出给太子加担子的意图,太子疑虑父皇的用心,但依然表示出喜悦之情。
齐王还好,毕竟他已经要去江南做钦差,彻查太子的家底,只要他能抓住江南盐政的把柄,总能让太子不复今日风光。
赵王病弱的脸庞更多一分苍白,瘦削的身躯好似更显单薄,比起他两个兄长,他已落后太多。
皇上突然道:“最近太医向朕回禀,赵王的身体不大好,你这孩子思虑太重,朕同太后之间的事,不是你能插足其中的,她到底是朕的母后,朕只让她荣养,并不会做出格,让天下人骂朕不孝。”
“儿臣咳咳”
赵王脸庞泛起病态的红晕,皇上示意身边的太子等人散开一些,让赵王近前:“你不用急,慢慢说,若说三个儿子中,你最像朕,朕也最担心你的身子,大半生朕只有你们三个皇子,你们每一个对朕都无比宝贵。”
“你仔细调养身体,朕知你才学极好。”
皇上挽住赵王的手臂,轻轻拍打两下,慈爱般说道:“过两日,朕再让太医给你诊脉,若是身体好转,朕对你一样委以重任,你比你两个兄长心细,朕对你期望甚深,程师弟,看到赵王,朕就想到朕年轻的时候,身体孱弱一样可以问鼎江山”
“皇上说得是,赵王酷似您当年。”
程澄目光在赵王容光焕发的脸上转了一圈,点头道:“不过有太子殿下在,赵王可为辅佐太子的贤王。”
“是朕失言了。”
皇上顿时略有窘迫,一手拽着赵王,一手拉着太子,“朕说话不妥当,怪只怪赵王同朕当年太像,太子是朕所立,为朕最为器重之人,赵王亦为朕所喜,你们两个万不可因为朕一句错话生了猜忌,让朕伤心啊。”
把两个儿子的手叠放在一起,皇上轻声道:“须知你们是亲兄弟,若是你们闹出祸起萧墙的闹剧,让天下人议论最是无情帝王家,让朕伤心绝望,朕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
冰冷的语气一转,皇上继续道:“和和睦睦的,才是朕的好儿子!”
“儿臣谨记父皇教训。”
太子和赵王都是做戏高手,表现出兄友弟恭之态,两人一起表态兄弟齐心,皇上脸上重现笑容,便一直让他们陪伴在身侧,时不时同太子说两句,同赵王谈笑,他们父子很亲昵。
“你失宠了!”
慕婳调侃道:“看看,到底是亲生的儿子,皇上对他们的心思啊。”
“有话就说,咱们彼此熟悉信任,说一半留一半怪没意思的。”
赢澈看了一眼皇上父子,同慕婳不紧不慢跟在朝臣后面,魏王被承平郡王拽去,两位兄长少不了同宗室子弟和勋贵朝臣亲近,他们走在赢澈前面,离皇上更进。
虽然身边没有外人,慕婳依然放轻声,“令人惊悚,若是皇上的儿子,怕是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稳了。”
皇上哪是在关心儿子?哪是盼着儿子们和睦?
他根本就是怕儿子们斗不起来!
皇子之间的争斗越血腥,越是残忍,越是你死我活越好。
为此皇上不惜放出诸多皇子们无法拒绝的诱饵。
慕婳弄不明白皇上这么做的意图,“磨砺太子的话,会不会太狠了点?陛下就不怕朝政被皇子们弄得一团乱?”
“不是还有我嘛。”
赢澈压低声音道:“伯父一直掌握着朝政,皇子争斗向他显示才敢能耐未必都是坏处,起码齐王一趟江南盐政之行,未来五年内盐政不会再出大问题,盐税收入增加不少。”
“你的意思是皇上始终把持方向?也是,皇子为了表现,可以揪出不少的蛀虫。不过你说有你?”
慕婳侧头打量他,“你的厚脸皮是随了你父亲吧,只是个白身就大言不惭,你比魏王殿下更狂妄”
“你做什么?放开!”
慕婳的鼻子被赢澈捏住,他纵容宠溺的笑声让慕婳不敢挣扎太厉害,怕走在前面的朝臣看到,“你不要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