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摇头否定,“这样的消息如何能听错?”
“三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无庸公公抱怨一声,脚步匆忙且凌乱向皇上寝殿走去,眼见后宫的妃嫔派人来探听口风,对后宫的娘娘,他不敢得罪狠了,淡笑打发走娘娘跟前亲信得用的宫女,说是皇上今日勤勉国政,不曾召人侍寝。
“还请公公以后在皇上面前多提我家娘娘。”
大宫女人人送了无庸公公不少的封红,因在寝宫之外,她们不敢过多纠缠喧哗,只是把无庸公公巴结一番,甚至有宫女暗送秋波,宫内太监和宫女结成对食不在少数,无庸公公这样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最是受宫女的喜欢。
无庸公公收下封红,连连表示一定会为娘娘美言,婉拒宫女的‘情义’,别人不知,他却知道皇上并喜欢对食这事。
总算打发一群样貌不凡的宫女,无庸公公擦拭额头,“比应付朝臣都累,后宫的娘娘还没完全放弃希望生皇子的希望,眼见皇后娘娘去了冷宫,心思再一次活泛起来,殊不知皇上……早已没了心思。”
从来皇上对美色淡淡的,曾有戏言送采选进来的女子出宫,结果吓得她们差一点自杀表贞烈,皇上那句话终究成了‘酒后戏言’。
不过皇上纵然对美色很淡也会召见几个宫妃,并非完全不尽美色,好似自从见到安乐郡主后,皇上便是召人侍寝也多是各自安睡,在皇上身边,无庸公公就没听到皇上有过动静。
前些日子更是下旨无需再采选女子入宫了。
指望女儿飞上枝头的朝臣多是注意几个皇子,当然少不了三公子等宗室显贵。
朝廷上隐隐传言,皇上不再纳妃是为少将军,无庸公公扯了扯嘴角,你们都猜错了,明明是为安乐郡主嘛。
“陛下,陛下。”
“何事?”
幔帐后传来翻阅书册的声音,皇上问道:“皇叔已经歇下了?”
“承平王爷去了原来的宫殿,奴才看他大受感动。”
翻书的声音频繁起来,无庸公公知晓皇上不耐烦听这些,暗自叹息十个承平郡王绑在一起也不如一个三公子,“奴才刚得到宫外的消息,三公子离开侯府,搬去魏王府住了,听说衣物,书册等等都搬回魏王府。”
幔帐动了动,一只手探在外面紧紧握住幔帐,停顿半晌,沉闷的声音传来:“随他。”
那只手很快缩回去,人影微微晃动,幔帐内的烛火熄灭。
无庸公公弯腰轻轻整理一下幔帐,悄声倒退出门,隐约听到一句:“混球!”
皇上说得是三公子?
以前三公子死活非要住在侯府,怎么就突然想不开搬回热闹无比的魏王府?明明可以清清静静备考,偏偏这个时候跳进火坑,皇上纵是在魏王府有几个眼线,也无法完全护三公子周全。
毕竟魏王妃把魏王府箍得滴水不漏,水泼不进。
谁是皇上的人,魏王和魏王妃门清,还留着眼线也不过是让皇上放心罢了。
再加上皇上远没外面传说疑心重,其实很少用眼线,只是碍于规矩随便打发几个眼线到臣子宗室府中。
皇上睁着明亮清澈的眸子,半晌缓缓合上,嘴角微微扬起,心情转好,今夜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他再也不想见他们倒下,而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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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因为三公子搬回王府而灯火通明,魏王满脸喜悦,时不时大笑,跟个得到最宝贵东西的傻子一般。
魏王妃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那两道剑眉,那两弯纯澈的眸子,那挺直的鼻梁都同魏王有五分相似。
周身的儒雅气质隐约透出的坚韧不屈,骄傲自持远比他两个兄长更卓越,活脱脱就是皇上一手调教出来的。
难怪魏王偏爱,皇上宠着。
不过他的眼眸清澈而不可见底,温润又淡漠,远比皇上复杂得多。
本是一个即将及冠的少年偏偏有着令人畏惧的沉稳练达,魏王妃吹拂茶叶,抿了一口茶水,“你以后住在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便是王爷特外偏疼你,你也不可放肆肆意行事,毕竟本王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小子明白。”
柳三郎弯腰道:“王妃的教训,我时刻不忘。”
魏王妃的眼波如刀,柳三郎淡然处之,既然不失礼,又不显得懦弱拘谨,魏王妃低头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