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庸公公默默念了一声佛,安乐郡主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皇上明显在给安乐郡主增加实力,难怪皇上说以后朝臣们会模糊安乐郡主是女孩子的事实。
三公子怕是既开心又烦躁吧,毕竟慕云对安乐郡主的心思,连他这样绝了情爱的无根之人都能看出一二,横竖三公子也该习惯了,以后爱慕郡主的人怕是会比三公子多。
“公公,田氏已经被永安侯夫人接回侯府了。”
小内侍毕恭毕敬的扶着无庸公公上马车,“咱们的人白跑了一趟,听说是慕三小姐亲自去接的田氏,母女两人在郡主给田氏置办的庄子上抱头痛哭,田氏还说郡主无情,远不如三小姐贴心孝顺。”
无庸公公摇摇头:“世上若没有田氏这样的蠢人,会少很多的纷争麻烦,说郡主不孝顺?她以为自己在庄子上好吃好喝是谁给她的?天生就是作死的命,郡主都护不住她。”
坐到马车上,无庸公公端正坐姿,“直接去永安侯府,接上田氏一起再去承平郡王府,我可不想为个蠢人再跑一趟。”
若说三公子是皇上一手教出来的,在皇上身上偶尔会有承平郡王的影子,皇上对先帝感情很淡,对承平郡王却很复杂,有厌恨,有推崇,亦有防备。
这也是他和王公公敢为承平郡王求情的原因,虽然这些年承平郡王隐居,皇上从未见过他,但是在皇上最危险时,承平郡王总会出现,撑住皇上病弱的身躯,等皇上重新站起,承平郡王再退回角落。
不过这次皇上把田氏和木瑾硬是塞到郡王府,终于无法忍耐承平郡王,对郡王下手了吗?
马车沿着京城大街前行,繁华的京城尽收无庸公公眼底,他相信皇上,却也为皇上悬着一颗心,毕竟承平郡王不是太后娘娘。
倘若承平郡王忍无可忍,同皇上……京城还会留下几分繁华呢。
皇上从来不是无敌的,阴暗处有不少人都等着皇上犯错,比如外邦人口中的上师,那人是不晓得感恩,竟是误会了皇上,对皇上有着刻骨铭心的痛恨。
永安侯府也在内城,虽然离着顶级的勋贵重臣府邸有段距离,但也算离着皇宫不是很远。
“侯府到了。”
马车外的声音让无庸公公回神,撩起帘子看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永安侯宣读圣旨,侯府门口两座石狮子有点……陈旧了,比起真正勋贵侯府,永安侯府显出几分落寞。
因柳二郎的关系,上门管侯府要债的债主才渐渐少了,不过他们给柳二郎面子不再登门逼安永侯还债,债务银子却没有烂掉,一向不在意金银的柳二郎也没想过帮侯府还债,永安侯卖了一些珍藏偿还一部分债务,不得不说木指挥使把永安侯坑得很惨。
“去通知永安侯把田氏送出来。”
这可是立场问题,无庸公公绝不会踏入永安侯府的,甚至连永安侯的面子都不会见。
被木指挥使和郡主记恨上,他就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也得脱一层皮。
侯府得到消息后,乱作一团,此时正陪着永安侯夫人说话的田氏慌乱得手足无措,“夫人。”
永安侯夫人平静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芒,随即笑意盈盈,“你这也是苦尽甘来,能进承平郡王府是天大的喜事,我要恭喜你啊,早就说过,别叫我夫人,当时慕婳……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不,是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调换她们的身份。”
田氏不顾李妈妈的阻拦跪在永安侯夫人面前,泪流满面哽咽道:“没有主子就没有奴婢,您对奴婢那么好,奴婢竟然……竟然为私利做了对不住主子的事,慕婳身上有奴婢卑贱的血脉,她是教不好的,是奴婢给您惹麻烦。”
“你以后虽有承平郡王府大爷做靠山,还有瑾儿,本来无需再顾忌什么,但是牵扯到安乐郡主,你不可再说她任何不好的话了。”
永安侯夫人拽起田氏,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听我的,能同郡主交好是最好,若是郡主心里还有怨恨,你不妨顺着我她骂我两句,你们母女能和好如初,是我最大的心愿。虽然你进了承平郡王府,带不走安乐郡主,可是你毕竟是郡主的生母,别冷落了她。”
“不,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一向柔弱顺从的田氏死命摇头,果决的重复道:“我绝不会再把她当女儿,一眼都不想见她。以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只当没有生过她,她……我的女儿死在刚将生时的痢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