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教训得是,一切都是老奴的错。”
李妈妈哪敢让三小姐搀扶?麻利站起身,为三小姐面前的茶杯再次象征般续了一点茶水,温顺恭谨的说道:“以后老奴全听三小姐吩咐。”
三小姐等得就是这句话!
她扯了一下嘴角,“母亲在后院养病,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再让母亲累着了。既然外面的事,母亲都交给了我,为母亲身体着想,以后李妈妈去看望母亲时,最好说一些能让母亲开心的事儿,如此也能让母亲的病早日好转。”
李妈妈连连点头。
“一会儿,我还要去看看五妹妹。”三小姐眸子闪烁了一下,“既然母亲交代让五妹妹同那对父子……我想着如何也要让五妹妹提前见上一面,你去安排一番,领那男子去水榭,不可被人察觉到了,亦不得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万一我在京城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李妈妈,到时候我可不会再顾及你这张老脸!”
李妈妈屈膝道:“老奴记下了。”
那个男人粗俗好色,贪财愚蠢,便是一直宛若木头一般的五小姐也不会相中他,三小姐这般做……李妈妈默默叹息一声,也不想想四小姐如今是什么身份,还真以为木指挥使似刚刚真相大白一样,不在意四小姐?
目送李妈妈出门,三小姐慢悠悠谈屈起手指,轻轻点了点,把身边的丫鬟叫过来,低声耳语几句,小丫鬟点头应诺,三小姐道:“办得漂亮一些,别让那对父子察觉到了。”
“小姐放心吧,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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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故意隐瞒不利于侯府的消息,那对手拿婚书的父子在侯府好吃好喝,完全沉迷于富贵乡,乐不思蜀。
五小姐面容寻常,因是庶出,生母早早病死,在永安侯府如同透明人一般,没有人在意,亦没有谁关心她。
她性情木讷老实,寻常的管事妈妈都能给她脸子看,而她除了背地里偷偷哭外,什么都做不了。
今日,听闻三小姐叫她去水榭一聚,她不敢拒绝,连忙换上最好的衣裙,收拾停当比预定得早早赶到水榭。
“何必这般匆忙?”跟着五小姐丫鬟显得伶俐,面容也比五小姐清秀一些,叉腰道:“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您当多歇息一会儿。”
“她是嫡女,又是我的姐姐,多等一会也正常。”
五小姐最好的衣裙还是去年做的,衣袖都有些小了,哪怕她把衣裙保养得再好,寻常舍不得穿,也不如三小姐随随便便一条裙子光鲜,甚至连三小姐身边丫鬟的穿戴都比不上。
就这样永安侯夫人在外还有慈爱的名声,人人赞她对庶女很好。
“她?”丫鬟嘟嘴道,“也就能对您,对四小姐,她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前……以前五小姐怎么就没同二少爷亲近?白白让个外人抢了先。”
“你住嘴!”
五小姐色厉内荏,四周看了看,放软语气,“这样的话千万不可再说了,她们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我能攀比招惹的。”
她眸子暗淡几分,靠着水榭柱子,喃喃说道:“当初谁能看出二哥是个有出息的?二哥身子骨比我还弱,都说他熬过到及冠,父亲也从不曾在意过二哥。偏偏只有……只有慕婳对二哥好,给他洗衣留饭。”
不难听出五小姐也有后悔之意,突然听到水榭外传来男人的声音,五小姐手脚僵硬起来,后宅怎会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一旦那人冲进来,她该怎么办?
“宋少爷。”
“小美人。”
不曾见面,五小姐不难听出男人带着几分油滑轻浮,衣服互相摩擦,男女调情,耳鬓厮磨,五小姐向外看去,竟然见那卫宋少爷光天化日之下搂着一个丫鬟,两人没羞没臊的亲吻……五小姐脸色泛白,几乎要晕过去。
“宋少爷且慢,且慢。”自容艳丽的丫鬟调笑道:“从听宋少爷说您对我们侯府有大恩,您是侯爷的女婿,我们侯府有好几位小姐,不知你配得是哪位小姐?奴奴好去小姐跟前做个陪嫁丫鬟,同少爷您做个长久夫妻。”
“自然是你们家嫡小姐,当日你们侯爷还不是侯爷,还在关外地里刨食,他答应把嫡女嫁给我,我爹这才拿出祖传之物,让你们侯爷上京,他才能重新成为永安侯,没有我们父子,他绝对没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