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见他了。”
皇上招手,跟在他身后的轿辇落地,上了轿辇,轻声道:“他先把自己的事情料理清楚再来求朕做主,连自己女儿都保不住的父亲,活该被女儿被别人抢走,今日朕帮了他,明日慕婳也会被别人抢去做女儿。”
太监眼见着轿辇远去,皇上是什么意思?不怕木统领再发疯?
木统领好不容易性情稳定下来,若是因皇上这句话又犯病,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木统领到底有多少种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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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府邸外,眉目清秀的书童耷拉着脑袋返回马车旁边,“公子爷,他们不肯通禀,推说慕小姐已经歇息了。”
烈日高悬,正是大好时光,慕小姐刚刚进入慕云府上,又经历方才那番波折,睡得着才怪。
看守慕云府的人明显是在说谎。
“他们都是锦衣卫的人,只听慕指挥使的吩咐,任何人怕是都进不去。”
马车中伸出一只手,掌心托着一块令牌,书童吓了一跳,“这是?”
“你拿给他们,让他们仔细掂量这块令牌的主人能不能进入慕十三爷的府邸。”
“皇上给您的……”
“是伯父给的,他送我令牌,不就是让我不被京城的权贵看轻半分嘛。”
说得很委屈似的,听起来柳三郎完全是迫不得已只能动用令牌了。
书童暗暗啧啧两声,自家公子为亲近慕小姐,也是不要脸面了,说得再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慕小姐就住在府上?
最近慕云差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忙得脚打后脑勺,好似锦衣卫离了他整个衙门就瘫痪了,什么事情都要他做决定,因此哪怕知晓慕婳进京,慕云也抽不开身回府一趟。
慕云这般忙碌很不正常,隐隐猜到是柳三郎在背后使绊子,给他肩头压担子,让他无暇分心婳婳,柳三郎就可乘虚而入了。
皇上闲谈间说过,情场如战场,追求女孩子千万不能顾及脸面,一向秉承伯父教导的他,自然把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慕云为防范柳三郎,特意派锦衣卫看守府邸,他不是没有想过撂挑子不干,可慕云深知权利的重要,唯有强势的举足轻重的十三爷才能保护婳婳。
他就算有舅父支持,也不如能调动一些朝廷勋贵,让勋贵大臣为自己所用的柳三郎。
……锦衣卫见书童手中的令牌,上面刻了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单膝跪在地上,柳三公子已经不是他们能阻挡的。
皇上把这块令牌给了柳三郎?
不怕御史当庭发飙,弹劾陛下吗?
而柳三郎竟然把这般重要宝贵的令牌用在此处……锦衣卫脑子有点打结,着实弄不明白少年才俊脑子是怎么长得。
马车安安稳稳驶入府邸,柳三郎慢吞吞下了马车,对迎接的管家仆从道:“我还要在十三爷府上住上一段日子,埋头苦读,以求能金榜题名,这段日子会麻烦府上的主人,我先去同慕小姐当面道谢。”
“慕小姐现在何处?”
“……”
管家缓了好一会才道:“小姐在水榭,我引公子过去。”
不是他无能,而是脸皮着实没有柳公子厚。
柳三郎衣衫飘然,儒雅潇洒,不紧不慢跟着管家,沿路还指点出庭院布置的优势,哪处景色最美。
九折曲桥尽头链接一座水榭凉亭,四周悬挂薄纱,微风卷起薄纱,隐隐露出趴在水榭栏杆上的少女,灵动明艳,妩媚娇嗔,动人心魂,同湖水中盛开接天连璧的荷花勾勒出一副如梦似幻的画卷。
ps 这场争斗女儿的战斗会打很久滴,结果嘛,倒霉得可能只有慕婳未来的老公。
第二百一十九章 隐忧
荷花映衬得女孩子脸庞粉嫩,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循声看过来时,柳三郎心尖微颤,隐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她姿态慵懒放纵,好似卸掉所有负担,脸庞微醉,“柳三郎?”
随即她闭上眸子,嘴角勾起,“我今日很高兴呢。”
清浅的喃咛令柳三郎脚下一顿,隐约明白一些前情,柳三郎不是不觉震惊,然而唯有最不可能的解释才能准确解释慕婳的变化。
好在他不是死读书的君子。
世上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神迹。
柳三郎眸子闪过一抹柔情,许是上天都不愿意辜负她这般美好的女孩子,才格外厚待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