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男人为了自己,重新站在她面前,遮风挡雨并保护她了。
帮闲都被打趴下,马爷冷笑道:“行啊,你还不算完全废物,今日我就同你过两招,让你知道你天生就要被我踩在脚下。”
随即马爷直奔男人冲过来,男人慌忙躲闪,但缺少的手脚束缚了他,很快他落于下风。
慕婳双手负在身后,看似云淡风轻,眸光一直落在交战的两人身上,她并没有急于出手相救,眼见男人陷入危险绝境,马爷处处占据上风。
围观的百姓发出怜悯同情的惊呼,残疾的士兵被马爷打得很惨,半边脸都被打肿了,嘴角亦是渗出鲜血。
马爷一个扫堂腿把男人带倒,顺势压在男人身上,碗口大的拳头一拳一拳砸下来,“求饶,向本本大爷求饶,把你的妻子乖乖送上,本大爷就饶了你。”
拳头很重,身体很痛,男人睚眦欲裂,双眼瞪得宛若铜铃,目光坚定,勉强抵挡着,始终不肯吐出求饶的话语,“你做梦!”
女人想要冲过去救下丈夫,或是求马爷放过她的男人,可她却被慕婳伸出来的胳膊挡住了,“姑娘,我……救救他,他的伤还没好……”
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
慕婳微微眯起眸子,冷声道:“军中的绝学你莫非完全忘了?最后保命的武器该拿出来了。“
被马爷压住的男人突然爆发出激昂的吼声,他使劲一拳砸向身上的马爷,随后翻身而起,男人手上多了一个带着铁钉的套子,谁也不知他把这玩应藏在哪里,怎么就突然拿出来,但是每一个人都被铁钉所吸引,鲜血顺着铁钉滴落下来。
马爷的胸口多了五个血洞,摊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你……”
男人单脚靠近马爷,明明很狼狈,但每个百姓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满是敬畏看着曾经嘲讽过的残废懦夫。
“不是,你不是少将军的兵!不是少将军训练出来的兵!”
男人高高抬起唯有的手臂,铁钉寒芒闪烁,落下即可要人性命,马爷吓傻了,“不,饶了我。”下身湿润一片,屎尿同流。
经过疆场磨砺出来的气势,很吓人。
马爷面对不是一个残废,而是一尊要人性命的勾魂使者。
气势压制往往能扭转战局,让敌人心生恐惧,十成的力量只能用出五成。
男人放下了套着铁钉的手臂,鲜血从眼眶嘴角流出,显得异常彪悍嗜血,居高临下盯着崩溃的马爷,“少将军说过,不杀没有战意的人。”
马爷刚刚松了一口气,一道女子好听的声音传过来,“少将军还说过,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砰砰砰,男人的拳头落在马爷的脸上,鲜血飞溅,“没错,少将军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不适用疆场,而且很扯淡!战士的尊严不容践踏……荣耀既吾命!”
慕婳放下挡着女子的手臂,轻飘飘提起裙子,坐在唯一完好的桌子后,嘴角高高翘起,眸光有欣慰,亦有几分的追忆。
曾经的她是那般的张扬肆意,快意恩仇,塑造训练出许多的帝国卫士,这也是她受再多的苦,承受再多的孤独,依然还在做少将军的根本原因。
不是沐国公夫人的期盼,不是兄长的恳求,而是她愿意车做少将军!
即便遭受种种不公平,她从来不曾怨恨过那段激情和热血交织的岁月。
慕婳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口,缓和胸口的激荡情绪,扫过趴在地上连疼都不敢喊的帮闲们,“你们谁去给沐国公府送个消息?”
“……”
帮闲彻底呆愣住了,“不敢,不敢去报信。”
一旦沐世子到来,慕婳还有好?
毕竟沐世子如今可是京城兵马司的掌印都督,皇上曾经特许沐世子可调动一部分部下。
慕婳玩味般勾起嘴角,摩挲茶杯的纹路,随意指了一个帮闲,道:“就你吧,去同沐世子说,我在此地等他!”
被点着的帮闲这呆愣愣看着慕婳,女孩子一派潇洒从容,在她身上仿佛有股浑然天成的气势,不卑不亢,不怯懦,不慌张,明明是个女孩子,坐姿岿然不动,任八面来风而不动摇。
殴打马爷的男人停下手,狠狠抹了一把鼻血,“小姐让你去你麻利去报信,再迟疑,仔细我揍你!”
他看都没看软趴趴的马爷一眼,在妻子的搀扶下走到慕婳身边,拳头横放在胸口,弯腰道:“我以后就跟着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