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郎可以不计较,慕婳却不能完全不管他。
前世今生,她唯一不曾改变过得就是恩怨分明!
慕婳勾起唇线,“帝国律例做伪证亦是犯罪,根据情节轻重,或是仗责,或是流放,或是在面上刺字。”
陈三嫂嘴唇抿紧紧的。
“你诬陷破家的小叔子,一旦官府查明,你早已出嫁的姐妹怕是再难在婆家立足了,不被婆家休掉,已经是婆家善良心软。”
虽然慕婳不齿连坐,家里一人犯错,好似所有人都是坏人,然而帝国的风气就是如此,她无力改变扭转人们的意识。
“我没有说谎,当日……当日……”陈三嫂继续狡辩,“是不是陈小妹胡言乱语?她年岁还小,又是爱说谎的。”
“我才不是说谎的坏孩子。”陈小妹高声辩驳。
“没有说谎?你当时同陈四郎说了多少败坏慕小姐的谎话?说她傲慢,对你凶狠的,对父母无礼,还指使他们似个仆妇一般伺候慕小姐。”
陈三嫂唇边泛起嘲讽,陈小妹低垂下头,不敢去看慕姐姐,她也恨死了当时说谎话的自己。
慕婳身姿笔直,淡淡回了一句,“她说谎是父母没有教好,但是她没有触犯帝国律法,然而你……你以为有人给你保证,官府就查不到你头上么?还是你认为你的秘密可以挡住锦衣卫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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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交代
锦衣卫?!
陈三嫂失声道:“这不可能!锦衣卫怎么会查陈四郎的案子?”
“你一定是骗我,故意吓唬我的。”陈三嫂面色苍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可不是被慕婳吓到的蠢货。
何况那些人承诺过她,也给了她十足的好处和信心。
锦衣卫在民间名声不好,然而却给百姓十足的震撼,面对锦衣卫,百姓们是没有任何底气。
“陈四郎不是官员,连秀才都不是,怎可能出动锦衣卫?”
陈三嫂尽力表现出自己的冷静,让自己显得富有智慧,绝非寻常宛城民妇可比,唇边展露出一抹嘲讽:“慕小姐就算是想替陈四郎脱罪,也不该为难我,进而拿着锦衣卫吓唬我,我向衙门说过的证词不会因慕小姐的威胁而改变。”
大有慕婳打错算盘,陈三嫂聪明的一下子就戳破慕婳的陷阱。
一阵轻笑声响起,慕婳笑容绽放,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蠢人不可怕,最可怕得是人蠢,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一般而言蠢人都明白那些人不该招惹,比如陈父陈母,所以他们即便愚蠢还可以无病无灾的活下去。可是你……你连案子的内情都没弄明白,听到旁人许你好处,你便觉得自己可以报复了,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
慕婳停顿片刻,借此让陈三嫂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被她指为蠢人的陈父陈母面带几分的难堪,他们不敢同慕婳申辩的。
儿子陈四郎已经同他们恳谈过,他们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不想失去四郎这个儿子,他们只能永远在慕婳面前低上一头,为他们曾经的算计而付出代价。
“锦衣卫的确不会插手一般的奸杀案,陈四郎也不值得锦衣卫出动彻查。”
慕婳先是肯定陈三嫂的判断,随即又道:“不过这桩案子并非寻常,想要明白这桩案子的重要,你先要明白程门。”
“让你陷害陈四郎的人肯定表明了身份,你认为他们高不可攀,他们可以主宰百姓的生死,让陈四郎百口莫辩,只能认命,其实他们也只是程门的学子,这个天下说得算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们。而他们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更无法掌握所有年轻学子的思想!”
慕婳眼中流露出一抹锋芒厉色,寒若冰,冷若霜,让陈三嫂心惊胆战之时,有种慕婳站在高处,俯视一切的感觉。
她,或是陈家都是蝼蚁,程门也只是一只较大的蝼蚁罢了。
慕婳哪来的自信?
“木瑾还是程门四君子之一,你见过我怕他么?”
“……”
陈三嫂有种被看透心事的窘迫,慕婳还真没害怕过木瑾,恰好同她暗中联系的人就是木瑾。
“于皇上来说,这不单单是一个有状元之才的才子遭到陷害诬陷,关系到读书人做官,做人的准则,关系到帝国的未来!”
“足以动摇帝国根基的大事,皇上又岂会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