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冷汗淋淋,永安侯干涩的喉咙滚动,一旦慕婳说得这些被张扬出去,慕家便彻底的毁了,文臣绝对不会同永安侯府结交的,文臣勋贵比任何人都爱惜羽毛。
罪不及后代?
家里出一个荡妇都能被乡亲邻里指着鼻子骂上几年,家里的其她女孩子的品行都会被怀疑,何况永安侯的祖上做过的那些事了。
他虽然恢复了爵位,然而丹书铁劵一直在皇上手中捏着,侯府的地位并不稳妥。
所以永安侯才格外看重依靠慕云,看重三小姐能嫁给英国公世子。
“看看吧,总要看清楚侯爷祖上的丰功伟绩。”
慕婳直接把纸张塞给永安侯,又向已经听傻了木夫人道:“茶水还没送来?也太慢了,永安侯夫人管家的本事也不怎样,下人仆从一个个懒惰木讷,没见到侯爷也渴了吗?”
永安侯不停擦拭额头的冷汗,上面写出来的东西比听慕婳说还要恐怖,“记载这些……这些书,你是从哪来翻出来的?”
“侯爷更想问这些书还在不在吧。”
慕婳向永安侯扬起笑脸,“侯爷尽管放心,这些书我都保存得好好的,您别担心有什么人能从我手中毁掉书卷。”
赤裸裸的威胁!
没入门框的步摇和地上的珍珠粉印证慕婳的强悍,除了满足慕婳的要求之外,永安侯派去偷到书卷的人怕是连静园的门都进不去。
整个侯府的侍卫都禁不住慕婳的拳头。
向旁人救助?
他怎么敢把这样的丑事告诉给旁人?同样是把柄落在旁人手中,慕婳掌握住把柄,总比朝廷上那些老狐狸要好一些。
永安侯咽了咽口水,“快去泡茶,把本侯珍藏的极品大红袍拿出来,端给婳姐儿喝。”
“快去啊,傻啦吧唧的废物。”
永安侯冲木夫人叫嚷,倘若知道木夫人能生出慕婳来,他早就该把木夫人弄死……不,直接收了木夫人,让慕婳真正成为他的女儿。
慕婳绝对比被他看重的三小姐有用。
三小姐同慕婳相比,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要心机没心机,要智谋没智谋,如今看着连容貌都不能压慕婳一头了。
木夫人眼泪滚落,她不够聪明,是否受侮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每次来侯府看望三小姐,她都尽量谨慎小心,带着几分的谦卑,但是她做了多年的木夫人,儿子木瑾颇为争气,她已经不再是当年主子身边的丫鬟。
“这就是你要得?慕婳,你……你总是说我不疼你,你可有把我当做你的母亲?”
木夫人扬声责问道:“三小姐绝对不会让别人侮辱我,而你却巴不得人人都来羞辱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儿,我真该……不管你死活。”
“我听着这话略觉得刺耳。”慕婳淡淡的,问永安侯:“在永安侯府,什么人都能指着我鼻子教训我了?”
“下去!滚下去!”
永安侯严厉声道,“以后不许他们木家人进侯府半步,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几个仆从上前拽着木夫人往外走,木夫人挣扎显得那般无用,“慕婳,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声音凄厉,宛若杜鹃啼血。
“木夫人认为我是多余的,失去从我身上得到的好处,你也不会伤心难过,毕竟没有我这个女儿……你和你的宝贝儿子木瑾许是就给人做奴才的贱命。”
慕婳说话声音不大,语气笃定,好似她的眼睛已经看到未来再次为奴的木夫人。
“一旦他们自卖自身,永安侯看在昔日的主仆情分上,当收留他们才是。”
“……”
永安侯后脊柱窜起阵阵凉意,梳洗打扮一番永安侯夫人正好走到门口,见到木夫人被仆从扔出侯府,也听到了慕婳这句淡淡的满是威胁的话。
她捏紧手中的帕子,稳住情绪,低声道:“婳姐儿这是在说谁?你的脾气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非要弄得剑拔弩张,惹外人误会你的性情暴躁。”
永安侯夫人苦口婆心,充满教导女儿的诚意。
慕婳突然笑了,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动和求母亲垂爱的情绪。
“侯府历来对仆从宽和,只要在侯府做过差事,求到侯府来,我和侯爷总是能帮就帮,毕竟慕家祖上也是乐善好施,诗礼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