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官邸高朋满座。
南边总统府,总统夫人带着一对儿女亲自来祝贺,是白家满月酒最尊贵的客人。
画楼听说坐月子一个月就好,可婆婆叮嘱她三个月不要下地。女人生产后,身体最娇柔,又不需要她管理家务,安安心心躺着。
她不太懂,却听说月子里不能落病根,否则一辈子治不好,不敢大意,规规矩矩卧chuáng。
清歌和素约满月酒的事宜,副官们cao持;白云归亲自接待男客,白甄氏和白云灵帮着招待女眷。
宴会开始前,家里的亲戚女眷都去看望画楼。
先是慕容陈氏带了慕容花影和慕容婷婷,慕容廖氏跟在一旁。
慕容陈氏笑容尴尬。
慕容花影今日居然穿了件墨绿色旗袍,颜色样式酷似画楼曾经最爱的那件,白云归还夸过很惊艳。只是慕容花影来俞州后,因怀孕画楼再也没有穿过,这是凑巧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慕容花影既无热qíng亦无冷傲,淡然站在母亲身边。她们母女一个笑容故作自然,一个傲慢无礼,慕容廖氏瞧着,有些无奈地叹气。
慕容婷婷长得像陈氏,面容姣好,神态却贞淑幽静,眼眸若流波清湛。她笑着跟画楼寒暄:“表弟长得像将军,表妹像三姑姑……”
一个月后,孩子渐渐能看出一些模样。
白清歌和白素约都不像画楼。
他们虽xing别不同,可躺在襁褓里,分不出差别,有着和白云归六七分相似的容貌。
画楼为此很泄气,白云归安慰她:外貌像父亲,xing格肯定像母亲。
他公务繁忙,在俞州的日子不多,两个孩子都要jiāo给画楼教育……如此一来,xing格只怕更加像画楼。
也算弥补了画楼的遗憾。
听到慕容婷婷说白素约像画楼,慕容陈氏忙搭腔:“真像,跟姑奶奶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姑奶奶命里富贵,一下就儿女双全……”
画楼笑了笑。
父母总喜欢听人说孩子像自己,可画楼对双儿女明眼人瞧着都像白云归。慕容廖氏见慕容婷婷聪慧地把男女分开说,也接了这个话茬,恭维了孩子一番。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们,画楼叫了易副官进来。
她放下chuáng幔,隔着绣木棉似锦的帷帐同易副官低声说话:“你去查查,慕容花影最近和谁来往密切。”
易副官道是,转身出去。
卢薇儿由佣人搀扶着,也来看画楼。
她八个月的肚子,比画楼八个月的时候小很多,可她身体不如画楼好,走路都费劲。
她问清歌和素约,画楼便问她的产期。
说了些闲话,卢薇儿突然道:“刚刚在大厅,看到了你的侄女,吓我一跳。大嫂,那衣裳是你送给她的吗?我记得那次半岑考了第一名,我们举办舞会庆祝,你穿得就是那件旗袍,大家都说好看,很衬你的气质。”
“胡说八道!”画楼柔婉笑道,“我们哪里是举办舞会?只是想请熟悉的朋友庆祝一番,是你非要弄成舞会。我记得那次,你和望书眉目传qíng,是不是从那次就对上了眼?”
卢薇儿有些窘,咳了咳,狡辩了几句。
话题便从慕容花影身上移开。
卢薇儿听得出画楼故意转移话题,她便不再多问。
晚宴结束后,便是舞会。
白云灵终于得空,拉住白甄氏和白瞿氏,上楼看了孩子,再去看画楼。
寒暄了几句,白甄氏起身,说楼下可能有客人不喜舞会,要先离开,她去送客,让画楼好好休息。
“辛苦你了,二弟妹!”画楼道。
白甄氏比画楼大十三岁,还要叫画楼大嫂。可能是年纪相差太大,白甄氏不太喜欢跟画楼说话,妯娌两人从未单独聊天。
她没法子把画楼看成像白云灵一样的孩子,也没法子把她看成自己的同龄人。
她更加没法子喜欢突然之间变得熟稔与人jiāo往、叫她弟妹的慕容画楼。
从前的慕容画楼,除了老太太和老爷子,不跟白家众人搭腔,更加不会这般自然亲热的叫她弟妹。
瞧得出白甄氏的不自在,画楼没有留她。
白甄氏走后,白云灵坐在chuáng畔,跟画楼聊天,说起总统夫人来:“……模样啊,有点像高夫人,气质也很像。大嫂,我如今觉得,高夫人雍容华贵,别有一番派头。”
画楼直笑。
“她的牌技,我学了些皮毛,大家都说我厉害。幸好高夫人不在俞州,否则大家都能看得出我是个冒牌的高手。”白云灵吐吐舌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