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时赋等人迎光,他脸上的冷笑与得意、白云展的愤怒与无可奈何、副官们的紧张与戒备、陆冉的茫然与伤感,一览无遗。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白云归眸光落在吴时赋脸上,却是在问身边的张君阳。
张君阳道是,声音里不禁噙了难以抑制的愤然:“吴时赋说灵儿的坏话,说得很不堪……当着我和云展说的!”
怪不得他枪指陆冉,怪不得他帮着白云展打架,不顾家族的安危得罪吴时赋。一个男人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女人,任由旁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言语玷污自己的未婚妻,他还算什么男人?
他还有什么资格谈担起家族的重担?
qiáng权不能得罪,却也不用畏惧,当自己最后底线被触犯时,他亦会反扑qiáng悍,保护自己最珍贵的尊严不受践踏。
吴时赋侮rǔ的不仅仅是白云灵,也是白家,更是张家。
吴时赋听到张君阳的话,毫不在意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坏话?我不过是说白家六小姐身材好,身上又香喷喷的,在chuáng上睡着柔软舒服。怎么,你难道没有想过睡着她的滋味?我不过替你说出来而已,你装什么正人君子?”
张君阳眼眸里泛出红光,拳头紧紧握住,呼吸急促而浑浊。
一双宽大的手搭在他的肩头。
回神间,白云归逆光的神色看不清,却听到他的声音里有些笑意:“你小子是个男人,当隐忍能隐忍,当qiáng势亦能qiáng势。我妹妹jiāo给你,我很放心。你先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张君阳迎上了那双坚毅肃穆却带着鼓励赞赏的眼眸,心头微热,重重点头:“督军,灵儿是我的爱人,我张君阳粉身碎骨,亦会护她周全。”
说罢,阔步走了出去,那平日里斯文沉稳的背影异常坚定从容。平日里不在白云归和慕容画楼面前说自己对白云灵的豪言壮志,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着她的名声。
画楼不禁弯唇笑了笑。
大厅里越发空旷,越发安静。
“你的人,不用出去吗?”白云归沉声问吴时赋。
吴时赋很无赖笑了笑:“有人用的时候,我为何要赤手空拳同你斗?又不是打擂台,老子哪有那功夫?”
白云归不再多言,脚步沉重而缓慢走向吴时赋,却见吴时赋从副官手里接过一把枪,直指白云归的方向。
而白云归面容沉静,步步紧bī,吴时赋拿枪的手微顿,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气势上弱了几分。
想到自己武艺超群,手上握枪,为何要怕白云归?顿时止住后退的步子,与白云归对视,眼眸里的怒焰却总感觉弱势些。
一声砰的枪响,须臾后,宴会大厅屋顶玻璃簌簌掉落几块,差点砸中白云归。吴时赋为了阻止白云归前进,冲天花板开了一枪。
白云归终于顿住了脚步,他的眼眸里有嗜血的怒焰,声音透出yīn森冷傲:“把你的枪放下,我今天饶你不死!”
吴时赋静了下,又发出哈哈大笑。
那笑声好似被什么捏住,gāngān的很不自然。他喉头滚动,握枪的手不由自主有些颤意。
他控制住心神,想要再次抬枪只想白云归时,感觉脸颊一阵yīn风快速袭来,没有回神间便有坚毅如铁般的东西砸在自己脸上,他一阵眩晕,向后退了数步,手里的枪不觉落地。
吴时赋使劲摇晃着脑袋,眼睛被打得晕花,不知何时白云归的拳头落在他的脸颊。那拳头似有千斤之力,比榔头还要重,他牙槽松动,吐出的血水里夹杂着三四颗雪齿。
陆冉不由自主尖叫起来,那些副官不敢同白云归动手,纷纷退在四周,想夺门而去,又怕吴时赋怪罪。
他们是军人,白云归的军阶比他们高,要是同白云归动手,以下犯上,经过军事法庭,他们全是死罪。
控制住白云展的副官腿开始发抖,却感觉拿枪的手腕剧痛,禁不住啊了一声,身子被尖锐的东西踢中,跌倒在五米之外。
白夫人不知何时靠近,夺了那副官手里的枪,将他踢了出去。
其他三名副官再次后退了数步,身子抵住了宴会大厅的玻璃窗。虽然隔着军装,亦能感觉冰凉玻璃贴着后背,寒意便顺着这玻璃浸入肌肤,侵入心底,腿站立不稳了。
画楼把白云展扶住,他身上好似断了骨头,站立都艰难,脸色肿胀看不出原貌,依靠着画楼,浑身无力。
他虽然不胖,总归是高大男子,这般虚软依偎着画楼,画楼承受不住,两个人齐齐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