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时间再倒退二十年,她便是封建时代无数悲剧女xing之一。
幸好改天换日了。
采妩笑容娇慵:“我跟薇儿说好了,她明日去我那里住一晚。后日我公公要去巡海,他自然随行。这一走,至少三四个月。再回来,这点失意就忘了,只怕又是依红偎翠,哪里还会惦记我这个老家来的木讷女人?”
有些男人喜欢女人在chuáng上风qíng摇曳,而内地保守的女子总是放不开,少了份韵味。
采妩便是这样通透的人。
哪个女人不渴望男人的温存?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吴时赋便是那种动qíng容易守qíng难的花花公子,又没有念过新学,跟老式男子一样,他不认为婚姻和xing都需要平等和坚贞。
女人在他眼中,或泄yù,或传宗接代。
他又是身份显赫的将门少帅,妄图一步登天的新贵人家主动将美艳女儿送上门,没有法律的约束,没有忠贞信念的支撑和qiáng大的自控能力,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他今日跟采妩的旦旦誓言,不过是男人在失落时一时冲动。
采妩很是清楚,她这样聪慧的保持着她的理xing,坚持她要走的路,半分不妥协。
画楼怡然笑了,又道:“不过,你婆婆只怕会唠叨,说你不长心眼,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
“是啊,三嫂只怕也会跟着说些风凉话。”采妩也笑,声音轻柔。
她提起三嫂,画楼忙把话头接了,问起吴三少来:“采妩,你们家三少爷找到新的差事没有?”
采妩摇头:“没有!我从前觉得他温柔体贴,做丈夫最是合格。哪里知道,一点落魄就荒唐得不像样子,整日滥赌。公公想着再给他谋个差事,可他非要去银行。他是银行里被辞退的,哪家银行还愿意用他?就算他清白,那么多人,为何单单辞退你?我要是经理,也不会用他。这不,越发落魄,越发放纵,越发滥赌。”
画楼微微蹙眉。
“不过……”采妩话风一转,“他两个月前突然运气极好,赢了笔钱,跟朋友去炒股,赚了满堂彩。那日高兴,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我还得了一瓶意大利香水。前不久开始做生意,开个咖啡馆,生意特别好,夫妻两人花钱很奢侈。我婆婆欢喜极了,整日夸老三有出息。我大嫂偷偷跟我说,大哥和二哥私下里议论,咖啡馆不可能bào利,老三只怕在做不正当的买卖!老三才转了xing,娘又是极高兴,老大老二没有证据,又怕得罪娘,不敢在爹面前提这件事……”
画楼这才觉得正常。
果然是有猫腻的。
“咖啡馆开在哪里?我哪日得了空,瞧瞧热闹去……”画楼俏皮道。
“喊了我,我随你去。”采妩也笑,把地址告诉了她。
不觉间,都快十一点,采妩催她下楼去睡,免得督军彻夜不成眠。
画楼懊恼的嗔她一眼,才施施然下楼。
白云归不在卧室。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他双腿搭在书桌,靠在椅子上看书,丝毫不顾形象。手里拿的,也是一本中文古籍,看得津津有味。
见有人熟稔推门而入,他蹙眉抬头,被人打断很是不快。
却瞧见画楼似桃蕊初绽的娇丽脸庞,和那微带娇羞的眸子,声音如水潺潺:“督军,很晚了,不睡吗?”
他把搭在桌上的腿放下,书整齐理好,分类妥善放在书架,才嗯了一声,走到她身边,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声音暧昧道:“锦被温香才好眠……”
画楼简直对他无语,不知道他是哪里听得这些荤话,雅的俗的,从来不带重复!
她搂住他的脖子,将头深埋。
一番酣畅淋漓后,画楼重新洗了澡躺下,见白云归jīng神不错,便把采妩说吴家三少开了咖啡馆,还得了bào利的事qíng告诉白云归,又道:“督军,您说咱们能不能从吴三少身上找到些线索……”
半晌,白云归才道:“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可能被人误?会不会有人知道你跟海盐帮的jiāoqíng,故意制造假象,把咱们的注意力引到无关痛痒的事qíng上?”
画楼颔首,柔声道:“我想过的。我们能这样想,他们也会这样想。最危险的地方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兴许他们料到我们会以为是假象,不加重视,他们就安排重头戏。我觉得应该要查,还要仔细查!只有走过,就会留下足迹,督军,就算是假象,查得深了,也能查出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