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又是气又是饿,心中很愤愤诅咒:“季思慕,你敢关我!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
季思慕是她的长兄,大她十五岁,今年三十二,一直都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他面相斯文,处事却头脑机敏,手段qiáng悍,深得父亲喜爱。季落夕也喜欢这个英俊风趣又温和的哥哥。
一家子兄弟,季落夕跟季思慕最是要好。
要是旁人,不可能轻易能把季落夕带到这个山庄的。
可是他算计她,居然囚禁她,辜负了她的信任!
想压压她的脾气向父亲讨赏,也不用这般欺负她吧?季落夕越想越气,只恨自己当他是好人。
车灯破了夜幕,驶进了山庄。
佣人开门的声音传来。
季落夕心中狂喜,季思慕终于来了,她再也不用被囚禁此处了。但是想起这几日的委屈,又觉得不甘心,偷偷躲在门后,手里举着椅子,准备一椅子砸在大哥的头上,出出恶气。
她一向刁蛮任xing,对下人的打骂也不知轻重。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快速关上,进来一个穿着咖啡色条纹西服的男子,身形高大修长,鬓角梳得整齐,带了金丝眼镜,像个斯文的读书人。
模样亦清秀英俊。
落夕手中椅子刚要砸下去,整个人却被快速贴上来的身躯压制住,动弹不得。
他的呼吸便在她的唇边,很是近,近的让她心头一慌,椅子就让人接了过去。
“这要是砸下去,我就头破血流了,你真是狠心……”季思慕温和笑了,灯光下他的眸中闪烁得意与喜悦的碎芒,俊逸幽深,又缠绵婉转,比女子的眼眸还要出彩夺目。
他像他的母亲,季龙头的第一任正妻。
季落夕微愣一瞬,这才拳打脚踢推他:“你敢说,你真敢说!你将我当成囚犯关押,反而说我狠心!让开,我要回家,我要让爹拿桐油浸泡的牛筋鞭抽你……”
她bào怒的模样,如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脸颊含怒却娇艳似三月桃蕊,粉腮紧绷;双睫盈盈,婉媚娇痴;身下的腰肢纤瘦如削,饿了两天,人还是这样jīng神,身姿却纤柔很多。
季思慕喉结滑了两下,心底蠢蠢yù动的念头被她的挣扎撩拨得破土而出。他垂了眼帘,才将yù望隐去,唇瓣若有若无擦过她的粉颐:“听话,好好呆在这里,好好吃饭……再等三五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他声音异常的轻柔低婉。
季落夕不依不饶的捶打他:“凭什么?我不想呆在那里,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否则我杀了你!”
季思慕只是笑,抚了抚她的青丝,转身快步出去。
季落夕忙跟着,却被门口身qiáng体壮的汉子拦了回来,用力摔在chuáng上。
她摔得七荤八素,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咔嚓一声落锁。她大怒,心中又有隐隐的不安,使劲摇晃那门,用手拍,用脚踢,大声吼着:“季思慕,等我出去,我宰了你!你敢关我,你敢关我!你放了我……大哥,你别走,你带我一起走……”
手脚疼痛起来,外面却静悄悄的,季落夕呜呜哭起来。
她不过是想跟着李方景去香港,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为何将她关在此处?
难道她堂堂大小姐,追求自己爱qíng的权利都没有吗?
越发哭得伤心,怒吼也变成了低喃:“我要回家,我想爹了……我一个人睡在这里害怕……我要吃水晶肘子……我要跟小六子去骑马……”
窗外,遍地琼华如霜,有汽车和喝斥的声音。
季落夕透过窗棂望过去,依稀看见一辆大货车又驶进院子。三五个高大汉子正在赶一群用黑麻布罩住头脸、身上系着绳索的人下车。看不清面庞,但是个个娇小纤瘦,身形像十几岁的孩子。
季思慕的随从迎了上去,带着这些被蒙住头脸的年轻孩子,往旁边的地下室走去。
季落夕满腹狐疑。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也有汽车和喝斥声,当时她睡意朦胧,便没有起来看。难不成也是带了人过来?
带过来的,是些什么人?要做什么?
……
慕容半岑紧紧搂住画楼的脖子,只要画楼轻轻动一下,他立马就会机警睁开眼,将她搂得更紧。
便这样,姐弟俩同chuáng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