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到来,白十三与白阿十低声打了个招呼,一翻身从上面直接跳下来,跑到白茯苓车前,笑道:“小姐,附近鬼影子都没有半个,应该没问题。”
正说着,白阿十在上面大叫道:“北边有人过来了,带了天鹰的旗帜。”
“来得挺早的嘛,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呢……”白茯苓笑道。
远处一路尘沙翻滚,马蹄声轰隆隆地传来,显然来的人马不在少数,白茯苓脸上笑容一收,大叫道:“小心!这些人有问题,快叫阿十下来,我们先退了再说!”
其他人听她这么一叫,心中一凛,也来不及仔细想究竟什么缘故,一个个毫不犹豫地就按照白茯苓的说话行事。
白商陆取出与镇北军约定的焰火点燃抛在地上,很快焰火便咻一声射向天空发出雷鸣一般的爆炸声,各人从鞍袋里取出护甲头盔套上,一刻不停往北关城方向跑。
白家的马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尤其是给白茯苓拉车的那几匹,更是训练有素,虽然拉着马车影响了速度,但全力奔跑起来,也不比普通一人一骑慢。
生活在北关城这种地方,别的不敢说,但应敌保命的撤离方法早就操练得十分纯熟,白家一辆马车加上八骑护卫,危急之中也不见半点慌乱。
原来的那支人马距离他们尚有两三里路,一时间也追之不及,不过白家人顾忌着白茯苓马车的速度,始终没能抛离他们,所幸这里离北关城不远,他们跑到北关城下时,卜芥亲自领了一队镇北军出城来接。
他挥了挥手,队伍便整齐地分开让白茯苓等退到城门口,这时情势紧急,也来不及交待什么,只命令城上城下弓箭手准备。
白家众人缓过一口气,就见后面的追兵杀到,跑近了才发现,那些人一个个面生得很,衣饰打扮也不是天鹰平日的装束,也许是知道身份被人识破,那面天鹰旗帜也抛在了半路上。
对方一路追到北关城外,见镇北军军容整肃,箭上弦、刀出鞘地等在那里,纷纷勒住马匹犹豫着要不要调转马头离开。
正在双方僵持之际,远处烟尘又起,又一队高举天鹰旗帜的骑兵急赶而来,这一队人追上来也不说话,呐喊一声就开打,很快真假天鹰便在北关城下激战起来。
白茯苓走下马车,要白商路拉她上马看清楚形势。
后来的天鹰人数要比先前的略少,但是各个都悍勇非常,先前追赶白茯苓他们的假天鹰也不是弱者,两方一时胜负难分。
白茯苓对身后的白商陆道:“我们去请卜芥带兵帮忙,把刚才追我们的那批人抓起来!”
白商陆打马跑到卜芥身边,把来意说了,卜芥也不废话,当即呐喊一声传令城下镇北军分三路向前方冲杀过去。
正在激战的双方加起来都不如镇北军人数多,这些兵士个个久经沙场,他们加入战团,战况马上彻底扭转,不过两刻钟左右,杀声便逐渐止住了,假天鹰一方或受伤被擒,或当场被斩杀,或趁乱脱逃,已经再没有一个人安然坐在马上。
后来的那一队骑士在首领喝令下收起兵器,那首领打马跑上几步与卜芥交谈了几句,吩咐其他人原地休息待命,自己便随着卜芥一起往城门方向走来。
这个天鹰首领正是一年多不见的刺果卫矛,他坐在马上远远看见白茯苓平安无事站在马车旁,绿眼睛里泛起强烈的喜悦,也不顾马匹正在小跑,一翻身便跳了下马,几个箭步冲到白茯苓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开心道:“天神保佑,苓儿小姐,你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
他的祁国话流利了许多,不过仍带着特有的翘舌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白家的人多数与他熟悉,也没有防范,没想到这小子一上来就色胆包天非礼他们家小姐,待反应过来要呵斥拦阻,却见白茯苓没什么生气的表示,反而伸手拍了拍他笑道:“我没事,你先松开我再说……你身上都是沙土……”还有血,那味道熏得她发昏。
刺果卫矛听话得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当即松开白茯苓,退开两步一脸内疚道:“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别人未经许可就敢对她搂搂抱抱,白茯苓绝对会叫人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刺果卫矛这个……她觉得就像外国人的见面礼一样,并非有心冒犯也没有歪念,所以也就不计较了。再看他这么听话,更感满意。
这是白茯苓第一次见到痊愈后的刺果卫矛,她离开北关城之前,他还要卧床休息,不能站立行动,现在一看更真切感觉到他的高大健硕,她站直了也不过到他的肩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