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违背对我的承诺的人,是你自己答应只要我在限期内给你鬼面蛊蛊母,你就嫁给我的。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会怎样当我的妻子。”小祢语气严厉,透出一股“一切尽在掌握”的凌人气势。
白茯苓的理智告诫自己要忍耐,可惜她这十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任性妄为,怒气眨眼就淹没了理智:“鬼面蛊蛊母分明是皇帝要你送给我爹娘的,你却拿它来向我骗婚,你凭什么让我信守诺言?你也不必吓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什么都怕就不怕死!”
小祢没有如她想象般的怒发冲冠,反而嘻嘻笑起来:“让你爹娘再中一回鬼面蛊,这次我给不给你蛊母,那就跟皇帝没关系了对不对?”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如果白茯苓不就范,他就要对白氏夫妇下手。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白茯苓很有效,她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小祢似乎不想把两人关系搞得太僵,见她被吓住了,就软下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话。这京城里该收拾的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乖乖先回北关城去,我把这里的事了结了就去提亲。”
还是这副她逃不出他掌心的口气,甚至大模大样安排起她的行程来了。
白茯苓心头火起,可也知道继续挑衅他对自己没好处,干脆顺着他的话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亲……”
“然后?”
“没有还未拜堂就同宿一处的道理,你把我当什么了?!要么你走,要么我走。”白茯苓觉得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她不想这家伙养成习惯,高兴了就半夜摸到她床上来,万一哪天被人撞见,她的面子往哪搁?
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就罢了,她这还是被人强迫的,想她堂堂北关城一霸,简直威风扫地。
小祢侧头想了想,终于勉勉强强道:“也罢,反正来日方长。不过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你都忍心赶你的未婚夫出门,也未免太无情了!”
“你想怎么样?”白茯苓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
小祢凑到白茯苓面前,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再走。”
白茯苓心中一动,故意做出十分勉强的模样,直到小祢连声催促,方才不情不愿道:“就一下,你不可以赖皮。”
小祢心中得意连连点头,白茯苓佯作羞怯道:“你闭起眼睛,不许瞪着我看!”
小祢果然听话闭上了眼睛,感觉熟悉的香气与温度慢慢接近,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来,止不住的紧张又快活。
甜蜜的呼吸离他的脸剩下不过几寸距离,他的嘴唇忍不住弯起了一个欢快的弧度,心里已经开始幻想两唇相触时,那醉人感觉。
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白茯苓这般影响他,从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起,他就决定,这个女子必须是属于他的!
期待中的亲吻并没有落到他的唇上,他只觉得额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一触,那个女子已经退了开去,耳中听见她狡黠的笑声:“好了!我亲了!你可以走了!你要我信守承诺,你也得给我做个好榜样!”
小祢好气又好笑地睁开眼睛瞪她,心里的一点失望恼怒在看见她美丽的笑靥之时竟然很不争气地就如被戳破的皮球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甜甜酸酸的快乐。
他身子一探扑到白茯苓身上,想用力在她唇上亲一口,结果冲势太猛,变成“撞”了一口!两人牙齿嘴唇撞到一块,白茯苓当场哀叫一声,捂着嘴巴眼泪直流。
小祢也好不到哪里去,嘶嘶吸了两口气,硬装作没事,转身一溜烟的就跑了。
残酷的事实证明,强吻也是一项技术活!
白茯苓因为太痛,没注意到小祢的生涩与异常,以为他是有心报复,在心里把他诅咒了一百遍,悻悻然起身找了些伤药涂在唇上,希望明天起来不会变成了腊肠模样。
回到床上把小狸花从床角抱出来,刚才跟小祢对峙时精神高度紧张,一松弛下来竟然重新又有了睡意,昏昏沉沉打个呵欠,抱着小狸花重新入梦。
第二天一早,就有钦差前来宣旨,对忠国公林平子在宗庙内奋力保驾一事大加赞扬,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无数,外加任命他暂掌户部侍郎一职。
经过昨日的一场大乱,四品以上高官有近半死伤,因为大皇子指向性明确,死者十之八九都是以夏党为主。
户部尚书周正坤虽然不是死忠的大皇子党,可也与大皇子一派关系甚深,是中立派中比较偏向大皇子的一个部堂高官,大皇子谋逆,他没有参与其中可也嫌疑不少,昨日回京就当即被勒令在家等待接受调查,准备上奏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