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带人追到半路就发现没了毛家叛军的踪影,随同前来的御林军统领蒲黄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这毛家的贼子也太狡猾了,早知把他们围在宫里,看他们往哪儿跑?!”
陆英沉声道:“不给他们一条生路,就怕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拉了宫里其他人为他们陪葬。”
蒲黄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挠挠头道:“现在怎么办,根本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要不我多找些人来挨家挨户搜吧。”
林平子拍马上前,正好听见这么个馊主意,不由得翻翻白眼,从京城北门出去,大大小小的村庄不知有多少个,要搜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就怕等他们搜完了,对方早已经跑得老远了。官兵果然靠不住,还好夫人有先见之明,前几日就派人送信来让他们做好了准备。
他扭头对陆英道:“小……呃、表妹身上带了百里香粉,跟我来吧!”
说着向天吹了几声哨子,一只跟乌鸦长得差不多的鸟儿飞了过来,在林平子头上盘旋了两圈就往西北方向飞去,林平子一马当先跟了上去,陆英在百里山听白茯苓说过请了一个能人训练鸟儿能够根据某种香气去跟踪,当即毫不迟疑地打马跟上。
蒲黄看着天上那只乌黑发亮的鸟儿啐了一口,也跟了过去。
两位小皇子在路上一直哭闹不休,被毛贵妃狠狠打了两耳光,大哭变成了抽抽噎噎,幸好安泰公主与木佩兰将他们护住,才免了一顿皮肉之苦。直到被关进密室,两个小皇子还是躲在她们身边不肯离开,白茯苓反而被晾在一旁。
毛贵妃缓过一口气,眼珠子在几个人质身上转了几转,越看越有气,如果不是陆英与五驸马坏了她儿子与父亲的好事,现在她应该在皇宫里迎接他们凯旋而归,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儿子的登基大典,很快她就会成为宫内最尊贵的太后,享受百官与嫔妃以及天下臣民的朝拜。
可是现在呢?她如丧家之犬般逃到这个破地方,被迫躲在这样阴冷潮湿不见日光的肮脏密室之中,前途未卜,也不知儿子与父亲还有毛家在京城的其他亲人是否平安。
这一切都是陆英与五驸马的错,都是面前这一对母女的错!
白茯苓一直在旁边暗暗观察她的脸色,故意火上浇油道:“贵妃娘娘可是担心大皇子?你放心,他毕竟是皇子,要杀要剐都有一套流程要走,现在顶多是阶下囚,一定还活着的。”
毛贵妃拍案而起,指住她骂道:“小贱人,不要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木佩兰知道女儿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些无谓的事情,抬头见女儿正对她眨眼睛然后又看了毛贵妃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她想办法把毛贵妃从那些死士身后引出来,然后将她劫持住,好反过来控制那四名死士。
木佩兰心念电转,这十多年被鬼面蛊所害,他们两夫妻功力折损过半,加上两人从来就善于掩藏自身实力,四个被派来看管她们的死士并没看出她的内功底子。
自己一方之中只有她一个身带武功,其余几人都是手无搏鸡之力妇孺,这四个死士她没有一击成功的把握,所以一直没有贸然出手,就是怕打斗纠缠之中伤了其余几人。
毛贵妃看她们的眼神十分不善,只怕很快就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辱她们,与其被动反应,不如抢先出击,控制住局面再说。
这么一想,木佩兰再不犹豫,移过几步不着痕迹把其余几人护在身后,接口道:“杀了我们你拿什么去交换大皇子?没了我们在手,我义子就不会再给你们留情面,到时怕你连见儿子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了,你们毛家也要死尽死绝!世世代代被万民唾骂。”
毛贵妃气极,就想冲上前来动手,其中一个死士伸手拦住,被她冷哼一声推开,几个死士想着面前的不过是些妇孺,便不再拦阻。
毛贵妃冲上前来对着木佩兰就想扇她一记耳光,木佩兰又怎会让她打到?轻轻一抬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借力一带,毛贵妃就原地转了半圈背向她,手臂被扭在了身后,木佩兰另一只手正正扣住她的咽喉。
四个死士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家主子竟然成了对方的人质,急忙赶过来要将木佩兰围住,木佩兰大声喝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先杀了她!”
四名死士八只眼睛狠狠瞪住木佩兰,其中两个目光微动,一左一右扑上前来就想将白茯苓捉住反制木佩兰。
这两人是母女,而且白茯苓年纪这么小,就算会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重要的是她手上还抱了一只大猫,仓促之间也不可能腾出手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