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为了这个跟我闹不痛快,随他。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白茯苓打个呵欠,明白表示这事不用再说了。
说钱伤感情,所以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她又不是真的无知少女,要在这种问题上感情用事。且不说她没打算真的跟海浮石发展什么关系,就算是要跟他在一起,这种原则问题也必须让对方清楚。
海浮石已经够滥好人了,如果养成让她家吃亏去补贴他的慈善事业的习惯,那可怎么得了?!
白果扁扁嘴巴,默默同情一下生死不明的海盟主,捧着账本回去继续对账。
白茯苓看了眼静悄悄坐在身边的小祢,忽然道:“把他也带过去,让他学着些!我就在这屋里不会走开的,你跟这个姐姐到那边去看她们干活。”前一句是对白果说的,后一句是对小祢说的。
她家不养闲人,小祢现在八九岁也该开始学点什么了。小祢依依不舍地看看她,终于乖乖跟了杨梅与白果去。
小祢一走开,整晚都不对劲的小狸花忽然一下跳到她身上又蹭又拱,白茯苓伸手摸了摸它,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小狸花对海浮石两甥舅似乎特别排斥,上次在彤山见海浮石它也是一副全神戒备的姿态,真奇怪!
很没义气地扔下杨梅等人在外间干活,白茯苓抱了小狸花进去睡美容觉,一夜无梦到天明。
早上醒来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发现身边被窝鼓起一大块,明显是多了个人!这一吓差点把她吓得失声惊叫!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揪着被子就往床里退。
被子一掀开,露出小祢小小的身体,他被这一阵响动惊醒了,加上被子被掀走,马上冷得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向白茯苓。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茯苓又惊又气,她长这么大除了爹娘从没跟人同床共枕过!白果杨梅她们做什么?!怎么可以把这小孩子留在她房里还睡到她的床上?!小狸花呢?它自从在鬼屋那一夜后,每晚都要钻进她被窝里,它在的话小祢怎么可能安然躺进来不被攻击?
小祢眨眨眼睛,爬起身就想黏过来,马上被白茯苓喝止,一脸受伤地坐在床边。
白果等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见到这情景,干笑着解释道:“昨夜忙到很晚,小祢怎么劝都不肯回去自己房间睡,所以就让他睡到那边矮炕上,没想到他半夜会……”
白茯苓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见窗下矮炕上堆放着枕被,刚才不见踪影的小狸花,正从被子里往外钻,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白茯苓没心情去思考为什么半夜里小祢与小狸花会调换了睡觉的地方,她指着小祢的鼻子教训道:“没人教过你,不可以随便爬到女孩子的床上去吗?”
小祢低头,声音很哀怨道:“娘亲会陪我一起睡……”
白茯苓无力:“可我不是你娘啊!”
小祢不吭气了,白果吃吃道:“那个我带小祢出去梳洗,让红曲来伺候你哈……”说完抱起小祢,不等他反应飞快取了他的小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就跑了出去。
起床被这么一吓,白茯苓一整个早上脸色都不好看,白果拉着小祢教育道:“小姐最不喜欢人家莫名其妙腻到她身边,你要乖乖听话啊!嘿,女孩子的床不可以随便爬上去的,如果不是你年纪还小,这问题就大了!我家老爷不把你剥皮拆骨才怪。”
小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乖巧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惹她生气了……”
白果对他的认罪态度很满意,没发现他眼底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得意。
中午时,白家三口带着小祢应邀到靖国公府用膳,靖国公身体不适没有出席,只有李氏带了三个儿媳招呼他们,席间气氛诡异,因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除了杯盘偶然碰撞的轻响,席上静悄悄地没有人吭声,可是每个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往白茯苓与小祢脸上瞄来瞄去。
白丑夫妇的容貌已经彻底走形,不可能找到跟子女轮廓五官的相似点,只能从两个孩子的容貌相似度判断他们是否兄妹。
白茯苓被人看惯了,对这些诡异眼光毫无反应,小祢被她们看得很不好意思,几乎把小脸埋到饭碗里去。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李氏便拉了白氏夫妇开始旁敲侧击,木佩兰想着女儿的及笄礼还要拜托她出面筹备,所以也就耐着性子跟她应酬,假惺惺拉扯了一阵,李氏依然不得要领,她已经是六十好几的人,精神气远不如年轻人,吃过午饭就开始犯困,知道今日不会有什么收获,暗自皱了皱眉转而对木佩兰道:“之前说让茯苓丫头参加京里夫人小姐们的聚会露露脸,我看明天户部尚书夫人的赏梅宴正合适,勤思的夫人是她侄女,与我们也算亲戚,到时慧芸、慧茹也会随她们嫂子一道去,小姐妹正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