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么凶……”白果抱怨道,她看见那凶猫就发毛。小狸花仿佛察觉她们在谈论它,懒洋洋翻了个身,举起爪子添了几下,锋利尖锐的爪子在阳光映照下发出渗人的亮光,白果打个冷战,再不提把它带出门的事了。
到了十步巷,一心想与海浮石比帅的白平子却被白丑派了办事,连白阿五等都一道跟了去。陪白茯苓赴约的变成了白前,白阿六,白阿七与白阿八几个。
白前把白茯苓的乌木马车带了来,一行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出发前往约会地点。
也不知道是太巧还是白前其实与杨珩臭味相投,他找到的地方,竟然与昨日杨珩选的地点一模一样,不过这次进的是另一座小院。
白茯苓与白果、白芍面面相觑,望着格局相仿的小院子,都无语了。
白前见她们神色古怪,问道:“大小姐,可是这地方有什么不妥?”
白茯苓苦笑道:“妥当妥当,这里的老板是谁,这些小院子做得好生精致。京城里很流行这样的酒楼?”
白前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京城地价高昂,能够有这样手笔的有几个?传闻这里是宫中大总管的内侄经营的,不过也就传闻而已,不知是真是假。”
“这里吃一顿不便宜吧?”
“不便宜,不过既然宴请的是武林盟主,那岂能随便,总得让他知道我家大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日后别亏待了小姐才是。”白前竟也是一副考验女婿口吻。
是不是你告的密?白茯苓一眼扫过白果,眼里全是恶狠狠的质问。白果一闪身缩到白芍身后,做贼心虚了。
这个大嘴巴!现在不会白家上下都认定她对海浮石有意了吧?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不过就逗逗帅哥玩罢了,这些人……哎!白茯苓一阵无力,也懒得辩解了,拉着白前上楼而去。
与济困堂的人约定的时间是下午,白家一行便先在这里用过午饭,白前俗务缠身,加上他从前的身份,就算济困堂的人与海浮石认不出他,他也不愿与他们打照面惹麻烦,所以午饭后就先行离开。
白前走了不久,院子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白果探头一看,嘻嘻道:“果然是海盟主来了!就他一个人!小姐,需不需要我们也回避一下啊?”
白茯苓白了她一眼,坐在位置上没起身。很快楼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一身青布衣的海浮石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依然是一身朴素,依然是剑眉朗目、俊美而沉稳的青年,可在见到白茯苓那一刻眼中也不由自主闪过惊艳。
今日的白茯苓出门前格外精心打扮,一件翠蓝五彩通袖妆花鸾鸟缎袍,一条云白熟绢绣兰草青花长裙,明明是一身瑰丽夺目,偏偏让她穿出了剔透清雅的气息,半点不觉浓艳雍容。
乌黑的发丝挽着随云髻,上面簪了两支嵌着五彩宝石的银簪,簪子打造得如同两振翅欲飞的彩鸟模样,别致精巧,衬得白茯苓一张小脸越发灵动娇美。
她本身已经美得出奇,再这么一番打扮,就算海浮石定力非凡也禁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平常接触的女子不多,有限的女侠也无财力精力去作这样精致的打扮,就算是武林名门世家的闺秀,也难有这般的考究,一看之下更觉得眼前女子光彩夺目,一颦一笑都是无限动人。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白茯苓被海浮石的眼光看得心情雀跃,笑眯眯地请他入座。
海浮石就如机器人一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坐下以后过了一阵,依然静悄悄地不吭声,就在白果几乎忍不住对他这副木头德行翻白眼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道:“明日我要去办点事,可能过一段日子才能返回京城,岳长老说应该跟你说一声……他昨天跟我说,约了白小姐在这里见面……紫草姑娘托我带话,说办完袁香主的后事,就会把小郁送回白术先生那里,小郁她会照顾好,请白小姐不要担心……”
说了一堆,没一句是白茯苓想听的,反而再次把她好不容易被那几枝粉嫩梅花安抚下去的火气挑了起来。
“海盟主的意思是,今日来见我全是岳长老的主意,你勉为其难在百忙之中拨冗前来赴会,就为了替紫草姑娘给我传话?!我都不晓得原来海盟主这么听岳长老的话,上次的梅花可也是岳长老要你送的?难为海大盟主天寒地冻为区区几枝花奔波劳碌,真是罪过!”白茯苓笑得冰冷。
傻子都知道她生气了,海浮石不想惹她生气可又不知如何解释安抚,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否认道:“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