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警惕的说道:“你们来找爹要债吗?霍家没钱...爹没钱,就指着母亲的嫁妆...”
“小兔崽子,你跑这悠闲来了?”
面前不大的院落,冲出一名打扮艳丽,涂着厚厚脂粉的女子,揪住霍光的耳朵,“gān吃放的没用的东西,看你生病怪可怜的,让你松乏上半日,可你...竟然跑出来闲逛...还吃了烙饼?哪来的铜钱?”
霍光的嘴角沾着烙饼的渣滓,“我没钱..是他赏给我吃的。”霍光指了指霍去病一行,妇人这才放手,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去病:“您是?”
霍去病面容僵硬,他恨不得掉头就走,再也不到这地方,身子却一动不了,嗓子也被堵上一样,说不出话来,身后的侍卫泵不敢出声,妇人见霍去病目光不善,哭天抹泪道:”这位少爷,是我家那挨千刀得得罪了您?您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妇人哭求了一阵,只能刘曦开口,”你别哭了,霍仲儒是你的丈夫?“
”别给我提霍仲儒那没用的男人,见天的就知道拈花惹糙,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贵人,管越做越小,领回来的庶子都是白吃饭的,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睛被他甜言蜜语的蒙骗了?不顾父亲的反对,带着嫁妆嫁给他...我后悔啊。”
霍仲儒的妻子垂足顿熊,仿佛就是这般都不足以表现出她的悔意,刘曦问道:“霍仲儒...霍大人在府上吗?”
再怎么也是霍去病的是生父,这声霍大人是当得的,妇人擦擦眼泪,“你门不是来找麻烦的?”
“不是,我们是想见霍大人一面。”
“在的,在的,他在的。”妇人的悲伤说收就收,殷勤的向府里让:“其实霍仲儒是有本事的,生不逢时,我偷偷的告诉你们,知道大将军...”
刘曦拽着身子僵硬的霍去病进府,他还是想见霍仲儒,要不然以刘曦的体力根本就摘不懂霍去病,”大将军?“刘曦眉头微扬,难道霍仲儒和妻子说起过霍去病?以眼前妇人的不要面皮的jīng神,知道霍去病是霍仲儒的亲生儿子,早就应该找去长安了,霍仲儒再不好,是冠军侯的生父。
自从刘彻亲自迎接听回王太后在民间的女儿封为修成君后,孝道被看得格外重要,父子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我家老爷和大将军认识呢,他早先在长安公主府里认识了大将军,他也是个倔的,就是不肯去长安,找找大将军,我们府上也不会过得如此清贫,是个小官儿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对谁都得殷勤,就算是城里的商人都看不上我们,哼,狗眼看人低。”
一路行来,这座不大的院落确实很寒酸萧条,院落的杂糙丛生,院落的墙壁破败,看样子有些年头不曾粉刷修整,府里没什么下人伺候,料想也是,霍光都得去偷烙饼吃,可见霍府寒酸到何等地步?那妇人粗俗刻薄,也是因贫困心态失衡。
霍仲儒不敢再去长安是怕身边的霍去病吧,他也许是不希望霍去病被人诟病有这么个没出息的生父,刘曦感到霍去病呼吸急促,不似以往一般平稳,抬头看去,在大厅门口,站着一名年过四旬的男子,腰背稍有塌陷,眼角眉梢处有布满皱纹,满面的风霜,足以印证生活的艰辛,可从五官长相来看,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
刘曦认真的打量着霍仲儒,霍去病其实同他长得还是挺像的,不过是他的气质文雅,透着难言的落寞,而霍去病锋芒毕露,骄傲自信。就因为这些,哪怕再像的五官,都是不同的两个人。
“你...你...”
血浓于水,霍仲儒嘴唇轻颤,眼眶湿润了,“你是...”他怎么说?他又有何身份脸面见冠军侯?“您来这是公gān?”
“老爷,您认识这位将军?”
“我...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霍去病和霍仲儒对视,心中不觉得轻松,反而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他就是自己的生父?在霍去病眼前的人是列侯重臣,是大将军,是大汉皇帝,从未有一人似霍仲儒这般无用,可无用的人偏偏是霍去病的生父,是血脉相连的生父。
妇人的目光在霍去病和霍仲儒之间游弋,突然想到了什么,妇人捂着嘴,“天哪,天哪,该死的霍仲儒,你竟然又弄出个私生子出来...都找上门来了...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勾引了多少女子?”
“不...不是...他...怎么会是我儿子?”霍仲儒喃喃自语,“我怎么会生出他来?老霍家的祖坟就没冒那股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