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一抖,茶杯直线下落,跌了个粉碎。
踏歌也是一震。
我屏息看着雪。面若桃花,双眼飞。外表出色,挑不出半点缺陷。出来那头黑发,实在没有哪里跟我相像。尽管他一出场就对我无礼,可是却莫名信任他,不说话就能读懂它的想法和动作,心里总有着微妙的情感和牵挂。对了,雪也是O型血。
双胞胎。我和奶奶她们一样进入误区。岂止是异卵双胞,还是龙凤胎!
“吓一跳了吧。”红莺已经消化了这消息。
“你凭什么确认?”雪的话音里竟也有了焦躁。
“你的DNA。”说起这个红莺得意,“上次一日游,不是狠狠撞了你?”
雪刚知道自己是夜无云的儿子,现在又说凤灵韵是他的母亲,那么刚认的干亲全变成了至亲,他突然觉得身体里凉冷的血液暖了起来。
雪酌月,是我的哥哥,哦,补,是我的弟弟啊。这世上,他与我,同父同母,血脉相通。我从沙发上跳起来,紧紧拥抱他。眼泪却不止欢喜,还有忍耐,还有艰涩。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失去海粟的时候?本来该是欢呼着--我们是姐弟的时候啊!而我不能说。说了,雪就不会让我去找蓝蒙。这种感觉应该是互相的,因为我也不想他会有事一样。
“暂时别告诉奶奶她们。”不用我提,雪自己关照。
“红莺,我要去见夜无云。”他要解决旧怨,也要问明身世。
“还有我。”我不落人后。
“雪本来就要跟我去,但想让我带你进去?”红莺见我点头,立刻叫我冷水,“不可能!”
“我有理由。”足够了,充分的理由。
“我知道。因为蓝蒙,你想报仇,还要救人。”她明白得很,“但你该知道,夜家不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加上这儿所以人,根本掀不起风浪。何况蓝蒙对你虎视眈眈,正等着你送上门去。”
“我有心理准备。”海粟不在了,我若不能报仇,活着也是苟且。
“风孤鸿,你不用吓唬我。”事实上,心脏慢了慢,“你要是这样,我更不能带你去了。”根本想寻死。
“我知道凤灵韵的下落。你不是一直在找她?”一张王牌。
这张牌,雪同样有兴趣期待着。
“她在哪儿?”红莺急切地问。
“你让我见到夜无云,我就告诉你。”我说。
“雪是你奶奶的亲孙子,到时候,他们相认,就会水落石出。你说不说,没关系。”保住小命才是大计。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看着这张卡,你认不认识?”我只能打出最后的王牌。
红莺神色一正,态度恭敬,“想不到夜主居然把黑金卡给了你。好吧,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也好遗言没有?”
“你别操心了。”我已经交待好所有,“现在就出发吧。”
“雪,你不劝劝?她不仅是你义妹,还是你表妹。”难道一表就三千里远了?
“如果是我,直接用枪指着,让你带路,应该更有效果。”才不会一来二去耍嘴皮子。
“现在看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红莺摇头叹气。
我心想,果然是双胞胎,脾气像,默契也好。
“你们俩要不要跟?”她在组织里的身份,带四个人没问题,看杰和踏歌毫不犹豫点头,“生死不关我事。”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三个但男人沉默,我却不断地向红莺提问。只有多了解一点,才能制造单秋寒和白明明的生机。经过红莺解释,目前夜家虽然势力不少,但最主要就是两派。一派也夜无云为首,努力转正当生意。一派以蓝蓝为首,坚持极道最强者。因为是夫妻,所以并没弄得很僵,只不过各自经营。但两人关系很淡,在组织里大家都知道的貌合神离。蓝蓝养了不少情人,夜无云也从不过问。
我听到这儿,就问,“蓝蓝不是还收养了不少义子吗?该不会当情人来用吧?”
“她情人多的是,就算完养成,谁敢说话。”红莺等于肯定了。
“夜日呢?”不会吧。
“夜日不讨她喜欢,要不然他上位怎么会那么辛苦?连带着蓝蒙也看不起他,纯粹当他敢死队队长。他手下那票人,能活到现在的,全都是这个。”红莺翘起大拇指,“也算是出人意料的收获了。”
我对夜日和雪长得如此相像,心中存着疑虑。但母亲当年告诉奶奶是双胞胎,总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