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后悔的。”她走了。
鸣池一言未发,看我一眼,也走了。
“哇,二姐,你太厉害了。”孤影抱住我。
“你才知道?”大姐敲孤影的头。
“我从没见过二姐这个样子 。”她看三姐肯定气炸了。
“阿鸿,拿出全部实力跟她斗。她有后台,我们也有,东雷会是后盾。”大姐的火一旦挑起,很难熄灭。
“还是先去看奶奶吧,这件事不要去刺激她,现在她的健康最重要。”我建议,而且这不是着急就能办的事。
去往医院的车上,才发觉从昨晚到现在,海粟的话很少。我看向旁边,他闭着眼睛,神色平常。
“别担心,我没事。”我却是知道他的。
“我没担心。”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那台不离身的电脑伴侣已经不见十二小时,“你本来就是自由不拘的个性,觉得委屈,就去争。觉得无所谓,就不要。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总会支持你。”
“你家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嫁给他不久,但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打电话就是总统总理某某大王。
“很有钱的程度。”他描述。
“言语贫乏。”我笑他。
“缺乏想象。”他居然回我一句。
“其实,鸣池暗示过我。我还以为他利用了孤清的感情,结果却可能是孤清掌控他。依雷,我那个结拜大哥也提醒过我。那人每次提醒都不清不楚,完全没有预防效果。”我想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
“那证明他们还不错,你也很幸运。”海粟说。
“嗯。”我用力点头。
尽管看起来失去了,但还有来自过去的情谊,即使细若游丝,也是令人欢喜的安慰。
奶奶从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但说话却很费力。医生说需要静养几天,才能慢慢恢复。我们也不敢多说,怕刺激她,去探病时只讲些好话。
但凤家如今确实岌岌可危,凤凰集团已经在凤孤清和四姓手中,突然的变化让形势大乱。凤凰的股价已经跌入历史低谷,人心惶惶。
未来躲开媒体,我住到了四季园,除了看望奶奶,几乎闭门不出。海粟笑我隐居,我倒觉得休息一下也好,毕竟,发生的事太多,需要好好整理。
“哎呀呀,焦了焦了。”我婆婆指着我眼皮底下的锅子。
我一看,真的,冒着浓烟。赶紧关火,动作太急,用力太猛,碰到锅柄,锅子整个飞起来,在空中360度优雅转圈,掉下来的样子丑了点,还敲到旁边洗好的菜,滚落到地上,撒的到处都是。
婆婆不可置信得张着嘴,大概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完全学不来做菜。
我想惨了,又要听唠叨。
“女人事业能干有什么用?不会做饭,不会家务,也不会生孩子。我们海粟是沧家独子,传宗接代全靠你。而且好女人,结婚后要做贤内助,像你大姐就很好。你——”果然,婆婆开始唠叨。
“妈。”海粟今天下班伸出手。“借用下我老婆。”
我的手才放进他掌心,就被他拉着往外走。
“等等。”婆婆叫停,我回头听,“你娘家那些事别伤神,反正你嫁给海粟,就是沧家的人了。报纸上那些,随他们写。争来争去,女人太好强,吃亏。”
“我知道了,谢谢妈。”我有点感动。
“我看你还是住回公寓去。”孤鸿被他母亲押着,好几天泡在厨房里,他没吃到一盘成品,人还弄的烫伤割伤。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听见没,安慰我呢,用她自己的方式。”我和他走到后花园,深红的枫叶跳入眼里,在冬日来临之前,激情燃烧。
“她很简单。”虽然唠叨,土里土气,却一心一意为着他的父亲,为着沧家。
“是啊,真的很简单。”心思直白,说话直爽,笑骂自由,但容易对付。在我世界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坐在秋千藤椅里,也不刻意,轻轻晃着。
“奶奶出院后,你还没回去过。”凤凰这次突然换总裁,市场不安不但没消除,猜测更多。而孤鸿这几天新闻不听,报纸不看,像家庭主妇,跟母亲学起管家来了。
“我有打电话回去。妈妈说,她恢复得很不错。”回去,就要决定。
“你在逃避?”他以为是在想对策。
“不是,我只是在找理由。”短短几天里,我常常在想。
“理由?”他不懂。
“如果我要去争,是为了什么?”进洛神,是为了想容。去黎城,是为了大姐。复仇,是为了平安。做总裁是为了奶奶和妈妈。如今孤清要哪个位置,只要她做得好,我不介意。因此,当每个人希望我把总裁争回来,我要先给自己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