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减肥,波士顿龙虾是这家主厨的签名菜。”他很喜欢这个懂礼貌的小姑娘,看着顺眼,和她说话,心情也好。
“不,不,我最近已经嫁人,可以不用减肥了。”我连忙摆手。
“结婚,还可以离婚。”妻舅帅哥微笑。
“如果因为我身材没了就离婚的老公,不要也罢。”肤浅。
中年叔叔开怀得笑了,“不错。”
弟弟叔叔大概是唯一因为侄女离席而不安的人,他攒着眉心,“大哥,小爱——”
“看看,被你们宠成什么样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中年叔叔脸色凛然。
“她还是个孩子。”弟弟叔叔也站起身,推推妻舅,“最近不太平,我们看看去,她只听你的。”
“姐夫说的对。家里就这么个宝贝丫头,平时那么多人宠着惯着,再下去,偶不能收拾了。”妻舅不动,“我不去,要去你去。”
弟弟叔叔走了。
说实话,我很羡慕那女孩子。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很希望也有这样的男性长辈,可以被宠得理所当然。
“不好意思。”中年叔叔说。
“没关系,您不用这么说。”我才不好意思。
虽然走了两个,踏歌几乎没说话,妻舅偶尔插话,主要是我和中年叔叔聊天,天南地北,和他竟然还很投契。
过来一个黑衣男,“大哥,打嫂的电话。”
他虽然冷哼一声,但还是冲我笑笑,“我去接个电话。”
我做个请的姿势,他走到包间里去了。
“想不到,姐夫这么能聊。”妻舅说。
“您要添酒吗?”侍者不在,晚辈主动,我拿起酒瓶。
他伸过手来,“不敢劳女士动手。”
我还在愣神,他已经拿过酒瓶,替自己倒了半杯,呵呵轻笑。那张干净清爽的脸,眸色却变深,透露出心机重重。
“蓝蒙。”我说出令自己不敢相信的名字。
瞬间,踏歌已动。
我拦住踏歌。
十指交叉,大拇指磨挲着下颚,“你这么认出我的?”蓝蒙似笑非笑。
“你的手没改掉让人讨厌的毛病。”碰到我时,在手背上特意擦了擦。
“没办法,情不自禁。”蓝蒙加深了笑意,“毕竟我想了你三年多。”
恶心的我,咬着嘴唇,才能避免开骂。
“不过,我想到你也对我念念不忘时,心情就很舒畅。你追着我的替身那么久,让我激动澎湃。”他说话惯常得夸张。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受不了他的白腔白调。
“小凤儿,我以为你会喜欢。”他的表情,真像我打击到他了一样。
“谁会喜欢啊!”我就快吐槽了。
“那好吧。”他将两手平摊在桌上,不再笑得虚伪,“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我不需要记得你说过什么,只要记得你做过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是杀害平安的凶手,我眼红了。
“凤顾鸿,你在小看我。”他眼神放出芒刺,“我说过,会让你痛不欲生,你却只惦记一个死人。”
“这条命我会让你亲自还。”我从没小看他,这个男人的手段我见识过,领教过,但并不比代表我会退缩。
“怎么还?”蓝蒙冷笑着,“以命抵命?你连杀人都不敢。”可那个如血莲般的绝美身姿,他记忆犹新,每每思及,血液就沸腾起来,想让宁折不弯的倩影匍匐在他脚下。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他大笑,拍着桌子,还呛到了,咳的剧烈。
那一刻我恶毒的想,他怎么不呛死算了,这样不用承担杀人罪名。
“你们说什么?”中年叔叔回来了。
我注视着这位叔叔。见了两次,他都对我很友善,虽然言语神情间隐隐透出强大的气势,但没有在我面前真正展现过。我以为他顶多是个人物,却不知是如此可怕的人物。
他就是夜无云,他就是夜主。一声令下,一个巨大的帮派消失了,一代赫赫有名的道上老人死了,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如过街老鼠。
我想厌恶他,但发现竟做不到。夜无云给我的第一印象太好,不容易颠覆。
“我在说如果不给免费甜品,就拒绝付账。您小舅子就笑趴桌了。”我趁那个恶心男说不了话,踩踩他,“有这么幼稚的亲戚,够您头疼。”
“的确老是闯祸,只好看看紧。”以为开玩笑,夜无云接的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