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准备礼仪,这样寒酸款待郡主,只怕郡主也以为我们是轻待了您,不敬重您,告到太后那里,我更是吃罪不起!”
安夫人依旧是在帮凌青菀说话,言辞狠辣,半点体面也不给元阳郡主。
面对元阳郡主搬出太后,安夫人仍是严肃,半分和软也没有。
“来人,送客!”最后,安夫人的声音,不自觉有点冷嘲。
元阳郡主一时间,满面红潮,又气又怒。
她咬了咬牙,冷笑着对小景氏道:“安夫人,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罢,她甩袖而去。
“等我进了门,你休想我孝顺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折腾你,叫你苦不堪言!”元阳郡主狠戾的想着,一肚子的气。
快要到家的时候,她才慢慢平静了些。
看来,她真的轻敌了。
凌青菀和凌家,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对付。而安夫人小景氏,也是个混沌无知的东西。
要怎么收拾他们,需得慢慢谋划。
实在不行,直接请皇帝下旨,让凌家退亲,又有何难?
“安肃好歹也是二品大员,我还以为他妻子是个聪明精明的。如今看来,从乡野嫁过来的女人,不过俗物泼妇罢了!”元阳郡主冷笑,“以为咱们大户人家,可以随性而行么?简直愚蠢!”
她恨死那个愚蠢的小景氏了,一点也不知道配合她。就小景氏那样的性格,怎么配做安肃那种高官的妻子?
第173章 主动
凌青菀和安檐沿着河堤走了半晌。
流水细细追逐白沙,拍打岩石,微浪中浅吟低唱,妙音婉转。
凌青菀踩着金色的暖阳,和安檐缓步慢行,心情也格外的安静。
今天碰到了元阳郡主,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正月的时候,含山长公主的儿子,就是元阳郡主的哥哥冯源,对凌青菀颇有兴趣的样子。
但是,他接下来就没什么动静。
他没有找过凌青菀。
凌青菀问陈七娘,她是否代为出手,将冯源收拾了?陈七娘说“没有”。
那些日子,陈七娘正忙着花木生意,的确没空帮凌青菀。
凌青菀也派人去打听过冯源,冯源的确完好无损。那么,他到底是忌惮安檐而放弃了,还是蛰伏更深,等到时机?
倘或是后者,那会很可怕。
一个男人急色容易对付,就怕他有耐心。有耐心的猎物,往往有点脑子,手段百出,一个不慎就要被他抓伤。
凌青菀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安檐。
“还是不要说。”沉吟片刻,凌青菀对自己道,“这件事,我可以做好的。”
她正想着,安檐突然蹲下身子。
路边河堤之下,一株不知名的花树,开了几个嫣红的花,如火如荼,丰神凛冽。
安檐摘下来,然后替凌青菀插在她的鬓角。
一阵馥郁清香缓缓散开。
“很好闻。”凌青菀伸手摸了摸,花瓣柔软娇嫩,笑了起来。
安檐微微笑了笑。
远处,凌青菀听到了蕊娘的笑声,笑得很灿烂欢愉。伴随着蕊娘的笑声,一只洒金蝴蝶风鸢,扶摇上升,蹁跹起舞。
凌青菀驻足看了半晌,然后对安檐说:“那么多纸鸢里,蕊娘最爱这只洒金蝴蝶......”
安檐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就听到她声音伤感,继续道:“曾经我姐姐也最爱洒金蝴蝶的纸鸢,她每年都要自己放,好几次放不起来,官家就会帮我们。
官家身体不好,跑起来气喘吁吁,一脸的汗,脸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他很喜欢跟我姐姐玩,只是我姐姐不准,让他言行要端方。”
凌青菀仍是不相信石庭的话。
石庭说官家是杀卢珃的凶手之一,凌青菀就有难以置信。
她记忆中,官家对卢珃甚好。
安檐沉默听着。
随着凌青菀的曼声絮语,那只洒金蝴蝶已经越飞越高。
“四哥,我也要放。”蕊娘的笑声也渐远。
“给,小心些,别被线割了手......”
凌青菀含笑望着,一脸的欣慰。
安檐看着她的侧颜,她眼眸染了金色的日光,温暖恬静,让人很安心。
安檐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好些话想跟凌青菀说,但是时机不到,他不能说。故而,他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安郎,我想过了端午节之后,去趟太原府,见见我大哥,说服他和堂叔,帮忙对付王家。”凌青菀道,“卢氏和王氏在太原府势均力敌多年,彼此结仇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