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进了屋子,就二爷被陈七娘的人压着,伏在桌子上,正在按手印。
二爷的印章 也被陈七娘的人找了出来,在一张纸上盖了章 。
按了手印、盖了章 之后,陈七娘拿起那张纸,很高兴的叠起来。
“这是什么?”二奶奶拉着陈七娘的袖子,问道,“你让二爷签了什么?”
陈七娘不理她,折身出去了。
她带过来的人,把二爷和二奶奶全部拦住。
“是什么,二爷,那是什么?”二奶奶颤声问她丈夫。
“借据!”二爷咬牙,几乎痛哭出声,“是钱庄的借据!”
陈七娘拿着那个借据,就可以直接去钱庄领着四千两银子了。
“你去找景氏,她儿媳妇这是无法无天了!”二爷收起悲切,厉声道,“我去告官,将陈七娘抓起来!”
二奶奶点点头,立马去了榭园。
不成想,等她赶到榭园的时候,榭园已经人去楼空!
景氏早在他们对账的时候,已经搬走了,只剩下空旷的院子。
凌青城托了朋友,叫了四十几个人,安檐也带了二三十个人,很迅速把长房给搬走了。
陈七娘是留下来善后的。
二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哭着骂景氏,骂景氏没良心,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抛弃他们:“好日子的时候,你们赖着我们;如今这样艰难,饭也吃不上,你们就把我们抛弃了,良心都被狗了吃吗景氏?”
丫鬟听了,也是咋舌:明明是你们赶人家走的啊,怎么这会子,反而怪大奶奶抛弃你们?
丫鬟也不去扶二奶奶,任由她哭。反正这丫鬟是景氏买的,她的卖身契在景氏身上,等会儿陈七娘处理完家务事,是要带着丫鬟们走的。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陈七娘又回来了。
她要把家里的丫鬟仆妇们,全部带走,那是她婆婆私房钱添置的。
“就是她,就是她!”与此同时,二爷也带了官兵来,要捉拿陈七娘。
“她逼迫我按手印,在大通钱庄欠下了四千两的债务,都是她陷害我!”二爷厉声道,“她还有带走丫鬟。”
“我逼迫你?”陈七娘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愿意签下的啊,怎么这会子反而赖账啦?”
这件事,就闹了起来。
二爷身边的丫鬟,全部被陈七娘带走了。所以,二爷和二奶奶说,是陈七娘逼迫他们签下借据,却没人人证。
二爷指出两个丫鬟,说她们是目击者,但是丫鬟们不承认,说没有看见。
他们夫妻的一面之词,官府也无法取证,钱庄的人也咬定是凌二爷自愿从他们钱庄借钱的。钱庄的人收了陈七娘的好处,又知道他们是安肃的亲戚,故而帮了陈七娘做伪证。
官府就将凌二爷夫妻赶了出来,他们的告状没有成功。
因为凌二爷是晋国公府的世子爷,官府也不好因为他是诬陷而打他,只是将他们赶出来而已。
陈七娘有卖身契在手,将家里使唤的丫鬟、小厮、粗使婆子们,带走了九成。
连灶上有几个碗是景氏添置的,陈七娘都要照着账目带走。
她将生意人的本性,全部发挥出来,一点情面也没有,只讲利益!
“你要我们以后怎么过日子?”老太太拽着陈七娘的衣袖,逼问她,气得眼泪涟涟。
老太太已经没有了往日欺负景氏时的威风,头发零散,看上去十分苍老。
她是故意的,希望陈七娘可以怜悯她。
不成想,陈七娘道:“与我何干呢?你要不要再去告我?”
说罢,抽开了袖子。
“这架屏风,并非逢年过节的礼品,而是您逼迫我婆婆买的,说黄杨木的底座屏风好看,非要一座。所以,这个也是我婆婆的。”
陈七娘拿着账本,在老太太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对粗使婆子们道,“搬走吧。”
老太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陈七娘,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狠心的贱女人!”
“不狠心,跟着你们也会不得好死。”陈七娘道,“我再看看,还有什么是我婆婆添置的......”
老太太就彻底昏死过去。
凌青菀也听说了她嫂子的丰功伟绩。
陈七娘在晋国公府闹了三天,几乎把该搬的、该要的,全部要了回来。很多东西,景氏是不打算再纠缠了,但是陈七娘一点不放过,全部用手段要了回来。
就连账上的银子,她也讨回来四千两。这个钱,景氏原先也是不打算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