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和家丁们吓一跳。特别是这位妈妈。以为黑犬要冲出来,立马挽住了凌青菀的胳膊:“快走快走,姑娘.......”
刚刚走到了院子门口,那狗吠声更烈了。它开始撞门,把结实厚重的大门撞得摇摇晃晃的,使劲狂吠。
凌青菀觉得它声音很着急。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心头发酸。
“快,把院门也锁起来!”管事妈妈和家丁们退出来,妈妈立刻吩咐家丁道。她觉得柴房的门,关不住那狗。
那畜生很恐怖。
凌青菀脚步微停。她心里仿佛想到了什么,脚步微停。
“二姐姐,走啊!”赵祯也拉她。听到狗吠,赵祯吓得心悸,只想赶紧走,逃离这个地方。
凌青菀被赵祯和管事妈妈左右架着,远远走开了。她们走了很远,仍能听到狗吠。
那狗的叫声越发激烈,撕心裂肺似的。
凌青菀的心口顿时窒闷起来。
她回头看了好几次,心里总不踏实。
而后,她跟着管事妈妈和赵祯,去了内院的小厢房。管事的妈妈拿了两套衣裳,又吩咐丫鬟打了热水给她们洗头洗澡。
管事妈妈拿给凌青菀和赵祯的衣裳,都非常合身。
凌青菀看了眼她:不用量身段,用目光打量就可以把凌青菀和赵祯的尺寸量出来,然后拿了合身的衣裳过来,这位妈妈着实厉害。
凌青菀猜想,这妈妈可能是从宫里出来的。
“妈妈,您来找我们的,可瞧见谁从那边出去吗?”赵祯突然问管事妈妈。
那妈妈愣了下,道:“没瞧见了......”她不明白赵祯问什么。
“今天的客人,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穿着绯色褙子,月白色挑线裙子,左手带着一只翡翠镯子;身边跟个丫鬟,那丫鬟眼睛很大,穿着豆绿色的上衫,妈妈想得起是谁吗?”赵祯又问。
她在找那位站在假山上仍石子的女孩子。
她记得这么清楚,凌青菀也是佩服。
但今天来的客人那么多,这位管事妈妈哪里凭这三言两语知道是谁呢?
凌青菀正想着,不成想这妈妈却道:“姑娘再仔细说说,什么模样儿,头上带着什么钗簪......”
赵祯果然认真想了想,道:“脸小......眼睛细长,看上去很媚,比我好看......对了,头上有红宝石......”
那妈妈就笑了,道:“谁还有姑娘好看呀?这满天下的人儿,婢子瞧着姑娘最美。不过,您说的那位,倒有几分像永安郡主。”
“永安郡主?”赵祯大喜过望。她不过是见这妈妈眼神厉害,能用目量衣,带着几分奢望,想看看她是否知道。
不成想,这位妈妈比赵祯所料得更厉害。
“......永安郡主是五大王的女儿。”这妈妈笑道。
五大王,就是赵祯的叔父宁王。
宁王常年在京师,先帝在世时,宁王很得宠,至少比纪王受宠百倍。
宁王的儿子。都封了太尉,连庶子都封了;女儿们,也全部封了郡主。而纪王的儿女,全部没有封号。
赵祯虽然是亲王的女儿,因为很少回京,至今连个郡主也不是。她的地位,在世人看来。就远远低语宁王的女儿了。
“原来是我的堂妹啊!”赵祯冷笑了。“这还真是巧极了!”
宁王在先帝和当今圣上跟前,都比较得宠。他如今在朝廷任官,好像是个从二品的官。在六部。
赵祯不记得他具体官职。
有官又封爵的亲王,才有地位。像赵祯家里,远离京师,父亲不受宠。京里的权势们,其实没什么人把他们放在眼里。
“祯娘。不要意气用事。”凌青菀等管事妈妈和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她悄声对赵祯道,“他日自有机会收拾她。咱们跟她毫无冤仇,她如此行事。自然不会放过她......”
“二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赵祯淡淡笑了。
等她们梳洗之后,擦干了头发。换了新的衣裳和首饰,再回去的时候。马球场那边已经散场了。
“......安檐又要生气了。”凌青菀暗想,不由叹了口气,有点担心。
答应安檐去看马球,结果遇到这件事,安檐肯定知道她们没去。估计接下来很长时间,他又会不理凌青菀的。
安檐不理人的时候,完全不把对方对回事,眼睛看都不看下,就像根本没有这个人。
上次,他不知为什么和凌青菀生气,到凌青菀家里都对凌青菀视若不见。
他生气的时候,更像个木头人,冰凉冷酷,毫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