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轿。”
就此错过,于礼不合,而且张陵也一下子省悟过来——怎么淮阳王竟然越过王守拙直接召见自己?
前面王保见轿子落地,也下马快步走过来,恰好在轿帘掀起来的时候站那儿向张陵行了一礼:“张大人,我家老爷请你车上一叙。”
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这也是一个优秀管家的基本功,如果一名管家的喜怒哀乐都形诸于色,那他的主人如何就可想而知了,张陵点点头,起向出轿,却又回头看看张松,这个动作让张松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劲儿地搓脸,还以为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等张陵上了车,王守拙吩咐车夫:“先回府衙。”
“是,大人。”车夫有些纳闷,不是要拜见淮阳王吗?怎么到门口又改主意了?
马车在驿馆门前打了个盘旋,又向府衙行去,张松只好带着轿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大人,今天早上王爷突然派人召下官前去,所以没来得及去衙门请假。”张陵据实禀报……这事情他得先说,等上官问起来就不好了,虽然上马车的时候王守拙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有异于以往的,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对自己有了些戒备,再不像以前那样有一种推心置腹的感觉。
“嗯。”
王守拙点点头,对张陵主动说话感到满意:“王爷召你都问了些什么?”
“主要是修筑码头和道路的事情。”张陵答道,他将关于选取码头位置、确定修路线路的理由等在王守拙面前一一重复了一遍,大多事情王守拙都是知道的,听完之后,他微一沉吟,问道:“王爷怎么说?”
从王守拙的语气中,张陵听出了几分焦急,有些时候他毕竟还是年轻,想不到那么许多,李道玄此来,固然是想要调查一些事情,但其中也有一些人为的因素,而且事关王守拙的官途。
“王爷对于我们的决定表示赞同,而且希望能够做出一个覆盖整个沧州的道路修筑计划。”张陵说道。
知道李道玄对于这件事情给予充分的肯定之后,王守拙松了一口气,但听到那个道路修筑计划之后,他的脸顿时又阴沉下来,但在看到张陵有几分探询的目光,他捻着胡子给了张陵一个赞许的笑容:“你做得不错,非常好,这份计划一定要好好做。”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府衙门前停下,张陵拱手道:“大人若无别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看得出来,虽然王守拙脸色还是不太好,但情绪比之前稳定得多,他微微点了点头,待张陵准备下车的时候,他又突然问道:“王爷再没有说什么吧?”
心中微微一凛,张陵嘴里却道:“没有,王爷的心思好像都放在修筑码头和道路上。”
“好,鸿渐,你快去忙吧。”王守拙说道。
闻言,张陵下了车,向马车微一拱手这才向衙门里面走去。
王守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纠结——对这个年轻人,他是极为欣赏的,但正因为如此,他渐渐觉得有些恐惧,似乎是担心他夺走自己的东西,虽然王守拙意图提醒自己,张陵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担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至少……他现在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失控了。
第一卷 乱世 第三百五十九节 微服
第三百五十九节 微服
“太子殿下,真的就只有咱们两个吗?”
李安骑在马上左顾右盼,活像做贼的模样,哪里的东宫侍卫长的架势?
他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说话,便又碎碎念道:“殿下,河北道那边可不比关中,路途这么远,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凶险可怎么办?”
说实话,李安现在的怨念大着呢,明明皇上已经下旨,太子干嘛还要留下书信,撇开仪仗偷偷起程?难道就这么两个人去微服私访?哪怕是多带两个侍卫也是好的,至少他不必担心自己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太子可是一国之储君,哪怕是出现丝毫的闪失,自己都吃罪不起,想到这里,他愈发的纠结了。
“李安,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没听说过‘灯下黑’吗?要说危险,河北未必比关中危险多少,听说淮阳王将河北治理得很好,虽不至于路不拾遗,却也是盗匪敛踪,如今四海升平,哪里会有什么凶险?”李承乾也在四处张望,长年生活在宫墙之中,几乎望了外面的天地,他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和小婉等人结伴野营的时候。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