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加上义学的那十一个人,小婉都操持着给备了一份薄礼……这送礼也有讲究,不能太重。
大金大银……你有钱以后偷着送,这个时候送重礼是不合适的,所以小婉给张陵封了五两银子,另外十一个人封了二两银子。这不是区别对待,而是从各人家境考虑的,而且以那些人来说,家里就算是二两银子,也要拿得十分辛苦。
小婉也去了县衙,不过她拜访的对象不是王县丞,而是孟师爷。虽然唐风开放,可一个姑娘家,堂而皇之地上门去拜访一个老男人,多少也要有些忌讳,因而她也换上了一套男装,看上去也是翩翩少年郎一个。
小婉的到访颇出孟师爷的意料之外,据他所知,在县试之后,张家就要阖府搬往长安的,而且小婉的身份别人不清楚,他和王县丞都是知道的——张陵和小婉是卢国公程知节的义子、义女,而且王县丞曾在闲谈中说过,小婉似乎在长安颇受平阳公主的赏识,他可不敢再以来自乡下的那个民女视之了。
“孟大人,我今天冒昧来访,还望大人海涵”小婉学着男士那般抱拳施礼。
“小娘子莫要客气,休提‘大人’二字,老朽愧煞”孟师爷苦笑着摆摆手,‘师爷’无品无份,其实就是个幕僚,人前称‘大人’,确实是自抬身份。
小婉微微一笑,也就改口:“孟先生,我今天过来,是想打听一件事情。”
“小娘子,快进来说话。”
孟师爷等小婉坐下后,问道:“你要打听什么事情?”
“孟先生,正如赌坊的秦宗罗认识吗?”小婉问道。
“谈不上认识,见过几次面,还喝过一回酒,是和县丞大人一起。”孟师爷颇为谨慎地回答。
“开赌坊这种性质的娱乐场所,没有一定的后台恐怕很难办,我听说他是从长安来的,知不知道他的后台是哪一位?”小婉直奔主题地问道。
“这个……小娘子,可是这秦宗罗得罪你了?”孟师爷犹豫了一下问道。
“他正在想法子窃取张府的一些东西……”小婉将情况说了一遍,但她没有说化妆去赌坊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孟师爷点了点头,道:“这个秦宗罗确实在长安有后台,听说是一个叫薛万彻的将军,而且那个薛万彻似乎跟太子有一点儿关系。”
说到这里,孟师爷有些抱歉地停了一下,道:“小娘子,实不相瞒,这件事情县丞大人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但这也只能保证他们不会公然向张府下手,但暗地里怎么做,就很难说,最好还是请公主殿下通融一二,那个秦宗罗是个无赖泼皮,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张府的治安也要加强。”
“我明白。”
小婉点点头,“多谢孟师爷提点,县丞大人那里还望美言”说完,她先知离去。
“麻烦啊”
看着小婉的背影,孟师爷跺跺脚,匆匆忙忙地去找王县丞。
且说正如赌坊这边。
当日小婉离开之后,秦宗罗派去跟踪的手下在龙剑棠和罗中宣下车之后,才发现小婉不在车上,问那个车夫时,车夫倒是告诉他小婉下车的位置,但对找到这个人丝毫没有帮助。
随即,秦宗罗派手下去找孙义,想要了解‘许友仁’的底细,然而,孙义在他的手下到达之前,已经全家失踪,这让秦宗罗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经营赌坊,不可能只进不出,小婉赢的四千两银子当中,属于赌坊的是一千来两,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以及龙剑棠和罗中宣两人的……钱不是问题,而是他不能容忍被人设计的感觉。
在其后的几天中,秦宗罗派出所有手下去寻找孙义的下落,以及打听‘许友仁’的情况。让他大为光火的是,那个孙义走得无影无踪,虽然有人见他带着家人搭乘去中原的船,但中原的范围大了,纵使他身后的主子也不可能将整个中原梳理一遍,寻找一个小人物。
而张氏田庄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郁闷,似乎确实有许友仁这个人,但早在数日前,便辞工离开田庄,去向不明……算一算日期,赫然便是许友仁出现在正如赌坊的时候。
“吴先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秦宗罗恨恨地问道。
“你是说……是张家搞得鬼?”吴克强若有所思问道。
“孙义在此前曾经失踪过几天,据他说是去了田庄办事,但也有可能是被张家的人发现,然后逼他和那个许友仁做套。”
秦宗罗能被委托开办这个赌坊,自然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接着说道:“那个许友仁可能就是他们收买的赌术高手,特地来和我们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