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欲哭无泪的发现,原来湖水太过清澈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尽管昨晚他俩已经裸逞相对了,可是她喝醉了,而且月色朦胧,醉眼朦胧,嗯,换句话说她什么也没看清,所以一大早起来就直面这种若隐若现的旖旎春色……
韩吟在想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或者她干脆假装宿醉头痛再倒回去睡个昏天暗地?
转念只在一瞬间,慕十三却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前,她就只好盯他的脸,盯他的脸,使劲的盯他的脸,要克制住不让目光乱瞟,眼角余光也不行!
“我脸上,有花么?”慕十三被她这种难得的手足无措给惹得轻笑起来,调侃了她一句,指尖就抚上了她的肩头,轻轻一抹后问她道:“还疼不疼?”
韩吟微微垂了眼,瞧见了自己肩上那点点暧昧的红痕,脸上又有些烫,跟着摇了摇头:“不疼。”
她以为他问的是这吻痕,下意识的就这样答了,等瞧见他眼里的笑意转浓,隐隐带着点不怀好意,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可惜,迟了。
慕十三的唇角勾出得逞的笑,已经伸手去勾她怀里的衣裳了。
不行!
韩吟又很难得的抱着衣裳如抱金砖,宁死不愿意松手了,结果脚下一滑,连衣带人的跌进了他的怀里,被他反抱住了。
她的后背毫无遮挡的紧贴在了他的身前,两人相拥的姿势暧昧难言,最要命的是她此刻酒醒了,不再迟钝,那么他身体起的反应变化,她自然感受清晰。
正要抗议,他就已经吻上了她的背,那种酥麻中带着奇痒的感觉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轻吟出声。
“不许躲。”慕十三语声低沉诱惑,单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扯下她怀里抱的衣裳扔到了一旁,随后修长的手指就肆意的游走在了她的身上。
唔,既然已经不再疼了,那么可以继续吃了吧!
天知道他压根就不是醒得早,而是一夜都没睡好不好,看了一夜她恬静的睡颜,而且为了不搅醒她,让她好好休息,他三番两次跑到湖里泡着真是一件惨无人道的事!
慕十三的目光渐渐的迷离深沉起来,吻也愈来愈深情缠绵,再次将韩吟带入了那意乱情迷,飘然欲仙的境地。
……
陶然无忧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快,韩吟喜欢这僻静秀美的山光湖色,两人足足在这里逗留了小半个月才相携离去。
难得清静相处,他们还不想这么早回洞天仙府,于是很无良的将徒弟什么的都抛在了脑后,接下来的数个月里,不论是繁华的城池还是穷僻的乡壤,名胜古迹或者险恶山水,九原大陆四处都遍布着他们的足迹。
然而两人尚未成仙,悠然尚早,日子不能总是这么过下去,他们最终还是很无奈的要回到洞天仙府,因为楚夫子年岁已大,活不了几年了,膝下需人承欢,而轩辕夙那几个小徒又年纪甚幼,想要他们顺顺当当的修至丹成,免不了还要悉心教导。
临回前的那一天,韩吟旧地重游,先与慕十三到了从前收养她的婆婆坟前烧了纸,上了香,拜祭了一番,紧接着又去了临渊城。
看见昔日的吉祥酒楼已然换了掌柜,她有些讶然的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的胖掌柜竟然因为家里失窃,丢失了生平吝啬下的大半钱财而心痛至死,命归了黄泉。
这样不值得的死法,让韩吟不知道该苦笑还是该叹息,颇有一些物事人非的感慨,然而这是身为修仙之人必然要面对的,她没有亲人,孤苦无依,反倒免去了许多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倒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吉祥酒楼里还有她相识的一名旧伙计在,不过五六年的光景过去了,就算告诉那伙计她就是从前那个面黄肌瘦,总是被克扣工钱,后来一怒之下狠揍了胖掌柜一顿,撒腿逃走的少年,那伙计也绝对摇头不信,因此韩吟什么也没有说,在与慕十三小饮了两盏后,搁下了一锭银子的赏钱就飘然而去。
到得城外,她流离失所时栖身的荒庙尚未坍塌,只是更显破败了,不但过往行人绕道而走,连乞丐都不敢在里头歇宿,恐怕要不了三两年,也该变成一片荒芜之地了。
站在庙门前,韩吟心里止不住的庆幸,幸好有慕十三,他是会长长久久陪着她的,不离不弃,然而她心底仍然有压抑许久的隐忧,一直没有说出来,此时见景触情,不免心事重重,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慕十三同她早有十足默契,看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