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你们?我可没觉得。”朱情儿笑起来:“要不我们随便请个师叔师伯来,各说各的理来由他裁断,看看究竟谁对谁错?”
“你这是存心不良!”阳光爽朗如方予,也能领会她这么做的用意,因为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流言目前只在众弟子中私扬,尚未闹到上头去,他们要是带着韩吟傻咧咧的跑去说理,那就等于让韩吟自个把自个卖了,绝对讨不得好。
“方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是给你们一个辩白的机会,哪里存心不良了?”朱情儿嘲讽道:“你们要觉得心虚,不愿去也没关系,那让韩吟跟我走吧,她有胆子在这里御剑,就得有胆子去领罚。”
这种小事,惩罚不会重的,关键就是朱情儿存心找茬,还是单盯着韩吟一人找茬的嘴脸让人看着憋气,方予和轩辕夜咽不下这口气,又同她争执起来。
韩吟见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连忙拦下他们:“朱师姐,御剑飞行得先有飞剑,你要能在我身上找出一把飞剑来,我就承认我错了,二话不说同你去领罚,但你要找不出来,麻烦你同我道个歉。”
见她这么镇定自若,想必身上真没飞剑,朱情儿一时半会的倒没了主意,不觉垂下眼沉吟起来,不过老天大概帮着她,她这一垂眼,就看见了脚下那财宝大爷砸过来的剑柄,立刻又微笑起来,俯身捡起剑柄在韩吟面前晃了晃道:“韩师妹,这不是上回掌门赐你的那把五行剑么?你如今果然是财大气粗的人了,为了逃避责罚,连这把剑都舍得毁掉,只可惜啊,没毁干净,还留了这么个把柄。”
她大概觉得自己“把柄”两字押得好,语带双关,于是面现得意之色,跟着转头问她身旁那两名女弟子道:“你们方才都瞧见她那法宝毁剑了吧?”
那两名女弟子看了看财宝大爷,点了点头。
朱情儿猫捉耗子一般把玩着剑柄,笑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说辞?”
是没什么说辞了,就告诉她那把五行剑早断了,她也能说成亲眼看见没断,韩吟望着她,目光里全是沉吟之色。
朱情儿当她哑口无言,又挑衅着看另两人:“你们呢,还有什么话要说?”
方予站前一步:“御剑的是我,我同你领罚去。”
朱情儿却不理会:“方师兄你不用将她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揽了人家也不领情啊,人家心里有师叔呢!”
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可惜韩吟听了不羞不恼,仍然一脸沉吟,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朱情儿捏了剑柄转身:“好了,要再没什么说的,就跟我走吧。”
不想这时一直在反复咀嚼五行剑的财宝大爷吭了声,他嚷道:“我有话说!”
朱情儿有点意外,转头认真的看了看他,见他幻出的人身模样俊俏,同他留在她心里的欠抽形象不符,心里不禁暗暗道奇,嘴里却道:“你说。”
财宝大爷就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一脸要同朱情儿据理力争的严肃,勾得方予和轩辕夜都侧耳起来,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爷有何高见,却没想财宝架子搭完,唇角掀出得意的笑,张嘴就说了两个字:“放屁!”
“什么?”朱情儿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财宝大爷性子极好的重复了一次:“我说你放屁!”
“你骂人!”朱情儿的脸色顿时一阵青来一阵白。
“傻货!”财宝大爷的下巴傲慢的扬起:“骂你怎么了,又不是头一回骂,莫非你还要找你师父告我去?”
当然不可能!
她上回被骂得狗血淋头都哭出来了,她师父宋越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在旁看着,谁让造化金钱是法宝呢?还不是一般的下品法宝,因此被骂的人只好自认倒霉,永远都不可能讨要回公道来。
朱情儿气得想要拔剑,方予和轩辕夜呢,先是失声爆笑,再一回味,发现财宝大爷还真有高见,朱情儿方才说的那一连串话,可不是只有用“放屁”两字才能高度精确的概括么?于是笑得愈发厉害起来,都弯了腰。
“你这是护着你主人,存心同我过不去是吧?”朱情儿理智尚在,就开始套财宝大爷的话,只要他答个“是”字,韩吟就多了一条恃宝骄纵,侮辱同门的罪名。
依财宝的智商,他多半辨不出这等暗藏的言语陷阱,好在他根本就没护着韩吟的意思,当即就挥挥手道:“我就看你不顺眼,不骂你不痛快!至于她,我犯得着护她么,你爱带走带走,最好罚重一点,罚她去死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