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78)
老伯看看三人:“三位公子看样子是外地人,怕是还不知道,即墨闹鬼了!”
见三人似是不信,老伯又说:“你们年轻人莫要不信邪,昨日晚间迎来客栈吓死了一个郑姓商人,你们可知?”
扶疏点头,老伯又说:“那商人就是被厉鬼吓死的!且他已不是第一人了!”
“不是第一人?之前还有人同样死法?”
“没错!在他之前已有四人是这般死法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有四五人这般多?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两月前吧。不过两月前只死了一人,无人往厉鬼那处想,近几日接连出同样的命案,我们这才慌了的。”
“那第一个如此死法的人是谁您可知道?”
“知道!我这茶廖每日来往人多,他们说话我都听了一耳朵,这第一个如此死法的人,我若没记错的话,该是一个老妪!”
扶疏与乐幽回川对望一眼,“哪里的老妪?姓甚名谁?”
“西市那边的,具体住址我不知。姓什么来着……哎呀,老了记性不好了……哦!她家几日间一屋六口人死绝了!公子若想知道她姓甚名谁,照着这个问,该有人记得的!”
八成就是蒙老娘了!扶疏心想。
“那之后死的三人都是谁,您可知道?”
“有两个痞子,一个菜贩子。那两个痞子死就死了,镇上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就都不怕,那个菜贩子不知是哪里人,镇上人也就没起警觉。直到出了昨晚那事,今日又有人在城中放言厉鬼闹城,杀人不眨眼,这才人人自危起来的。”
几人谢过老伯,又问了街边其他人,都是如此说法,说即墨现在人心惶惶,一符难求。
扶疏见回川若有所思,问他:“怎么了回川?”
回川答道:“扶疏,这事怕是因我而起!”
“为何这样想?”
回川说:“我们一路问来,都说最先被吓死的是蒙老娘,蒙家祸事,皆因我打蒙倛而起,即墨这事,我应就是这罪魁祸首!”
“瞎说!”扶疏扯过回川坐下,“你打了蒙倛没错,但他未必因你而死。蒙老娘之死就更与你无关了,又不是你化了厉鬼吓死她的!”
“但若是蒙倛就是那厉鬼呢?”
“蒙倛若是那厉鬼,他吓他自己老娘做甚!”
“或是不为吓她,或是蒙倛化了鬼,想找她娘说明白是谁害了他,蒙老娘是不慎被吓死的呢?”
“那蒙倛又为何要吓死其他几人?”
“或是平日里有恩怨,反正已化为厉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吓死报仇呢?”
“事情未明之前,莫要妄加揣测。”
回川还是蹙着眉,“无论如何,我得查个明白才安心!”
扶疏拍拍回川的手,“好,我帮你!”说完又看向乐幽,乐幽正与小二在点面,原来扶疏看也没看,一屁股坐下的是街边一个面摊子。
乐幽点完回过头来说:“我也留下帮你。”
此话倒出乎扶疏意料之外,多日相处,扶疏是看的出乐幽不甚欢喜回川的,也不知为何。没想到此时回川需要帮忙时,乐幽竟义不容辞的。扶疏冲乐幽笑笑,“那就多谢宫主了!”
回川对二人行礼,“多谢扶疏,多谢宫主!”
扶疏让回川以后无需这般客气,又说:“宫主查案经验老道,有他帮忙,必会事半功倍!”
回川微微笑笑,心事重重的,面也未吃几口。问乐幽:“请问宫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查?”
乐幽说:“你既怀疑那厉鬼是蒙倛,被吓死的几人是他仇家,那我们便照此打听打听,看这蒙倛平日里还有哪些仇家,我们今日晚间便守在与他仇怨最深之人家宅,看看蒙倛会不会现身。”
“好!”
几人再去蒙倛家附近询问街坊邻居,邻里都说蒙倛为人霸道,这些年与他结仇之人不少,就是住在这附近的街坊,也没几人与他交好的。
“那你可知即墨最近几月有几人惊惧而亡的事?”
邻里正往门上挂符纸呢,“公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若不知,挂这符纸做甚!也不晓得是谁生前苦大仇深的,死了也不让我们消停,这符纸如今几百文钱一张,我们这些贫户,想要保个命都保不起了!”说完也不想回答扶疏几人的问题,就要进屋关门了。
扶疏拦住他,“你这符纸找谁画的?”
“市头那个算命的!寺庙佛堂的符纸我们已求不来了,他们只给达官贵人们画了。平日里说的好听,普度众生,到了紧要关头,只有有钱人的命才是命!”
“你这符纸怕是没什么用!”
“什么?!这可是我倾家荡产买来的!如何会没用!你又是什么人,莫要瞎说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