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338)
郁宁应了一声,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这才到了饭厅。郁宁跟着顾国师进去一看,发现梅先生不在,真要派人去请,墨兰就屈了屈膝说:“先生新得了一个物件,请大人和少爷自行用饭即可,不必管他。”
顾国师吩咐道:“吩咐阿喜看好他们先生,饭还是要吃的。”
“奴婢知晓的,已经关照过阿喜妹妹了,请您放心。”
诸飞星已然落座了,半点没有当客人的自觉,他见顾国师和郁宁来了,便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道:“老顾啊,你这动作真够快的。”
顾国师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了,才回道:“你看出来了?”
“嗯,你之前印堂发青,现在印堂发红,显然是有喜事临头,我若是还发现不了,还不若瞎了。”
郁宁虽然在心底里暗骂诸飞星就是个神棍,但是在人当面,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顾国师能将他的机缘如实告诉这位诸先生,交情还真就不止面上那么一点而已。他拱了拱手,见礼道:“见过诸先生。”
诸飞星抬了抬手:“不必多礼……”他又道:“见面礼昨天给过你了,今日虽然你身份有变,但我也没准备第二份给你。”
顾国师托着腮说:“诸老狗,你怎么这么抠门?莫不是山穷水尽上我府中打秋风来的吧?”
“正是如此,叫你给看穿了。”诸飞星拾起筷子捏在手中,道:“怎么还不上饭菜?我饿了。”
顾国师看了墨兰一眼,墨兰便下去传膳了,他摆了摆手叫郁宁坐下,边问:“这回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诸飞星道:“用不着赶我。”
“怎么这么急?”顾国师抬手亲自为他倒了杯酒:“有事在身?”
诸飞星摇了摇头,说:“一山不容二虎,我与你命格相冲,我在长安府中对你不利。”
“你若不愿说就不说,我和你命格相冲你还会和我结交?怕是有多远跑多远。”顾国师不屑的道:“行了,我不问了总行了吧?”
诸飞星却认认真真的解释说:“我与你相交之时你命格还未达到顶峰,自然是无碍的。如今你辅星归位,如日当空,与我命格隐隐有相冲之势,我若远离还好,相近了容易两败俱伤。”
顾国师拾了一只筷子敲了敲酒杯:“你闭关这几年莫不是就是去修炼乌鸦嘴去了?从你嘴里就没听到一句好话的……谁要留你?吃完就滚!”
仆俾们送上了饭菜,诸飞星突然顿了顿,看向了其中一盘芹菜说:“卦象上说,或许连这顿饭都吃不成了。”
顾国师皱眉,刚想问什么,下人却来报:“大人!周阁老来访,此刻已经到了正厅相候了。”
顾国师手顿了顿,周阁老是内阁之一,官位与他等同,他来府上却没有先行送来拜帖,可见是事态紧急之至,他抬头将杯中酒饮尽,翻了个面在诸飞星面前晃了晃:“你这乌鸦嘴真是……走了,阿郁同来。”
可怜郁宁还没动上一筷子,只好跟着站起了身像诸飞星拱手告辞,跟着顾国师一道去了。
诸飞星看着两人的背影,遥遥对着顾国师一举杯,低头饮尽了杯中酒,一个人慢慢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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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师走的有些快,与平时闲庭信步的模样大相径庭。郁宁有些好奇的问:“师傅?周阁老是谁?”
“内阁首辅,正一品。”顾国师头也不回的道:“饭点上门,必有急事,你随我去就是,禁言旁听,不得胡乱插嘴。”
平日里顾国师见这等官场上的人向来是不带他的,如今却是要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显然也是有了弟子这一层名分,也好正当光明的将他介绍出去了。
“是。”郁宁应了一声,两人到了正厅,正厅右下首正坐着一位穿正红色官服约有六七十岁的老人,桌上摆着一顶黑翅官帽,他闭目歇息,显得十分沉稳的模样
顾国师进了门便道:“周阁老,何事让你来得如此匆忙?”
周阁老睁开眼睛,站了起身,他本与顾国师齐平,又年长顾国师,论道理来说根本不需起身。只见他拱了拱手道:“贸然前来,是老朽的不是。今日来,是有些私事相求,这位是……?”
顾国师在上首落座,郁宁侍立在一侧,顾国师介绍道:“这是本座的弟子,周阁老请坐……但说无妨。”
郁宁上前见礼:“见过周阁老。”
行过礼后他又便后退了一步,低眉敛目,只当自己不存在。周阁老果然也无心与他寒暄,回了座位道:“今日不请自来,实属老朽无礼在先……”
顾国师摆了摆手:“事急从权,还是免了寒暄吧,周阁老有事不妨直言。”
“那老朽也不瞒国师了。”周阁老沉声说:“我之幼子近日来屡遭横祸,我之前只当他顽劣不堪招惹了些走鸡斗狗之辈,便将他禁足于家中也好叫他安稳读几日书。没料到今日早上下人在府外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之辈,那人正将一盆黑土填入我家的沟渠之内,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那人却招说黑土是一个游方道士给他的,我叫有经验的衙役来验过了,是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