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269)
郁宁翻了一会儿,放弃了这个行为,他也不知道顾国师是怎么发现这根在方才他用青玉玺都未曾激发气场的雷击木的,有点后悔没在顾国师走之前就问个明白。手里的这根雷击木约有臂长,枝干不算是笔直,但是大体还是直的,通体漆黑,此时看着就像是一根烧火的铁钎子一样,气场稳定而隐隐带着一丝雷电浩然之气,不用多做什么动作就是一柄上好的风水剑了。
郁宁比划了两下,感觉跟他每天早上练的太极剑长度差不多,也就觉得越发顺手起来。郁宁瞅着那位大师还没来,就懒得再打扰僧人们清理庭院,坐到了一旁台阶下,让芙蓉撕了块碎布条给他,细细的把雷击木的一端缠上了,免得用的时候手滑让它脱手而飞,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芙蓉就立在一旁看郁宁在那边七手八脚的缠这根树枝,这边绕紧了那头又松了,偏偏郁宁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最后好不容易郁宁缠好了,瞅着上面凹一块凸一块一点都不平整的剑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芙蓉正想开口让郁宁把这树枝交给她来弄,就听见后面有人微微一笑道:“施主,这剑柄缠得似乎有些不妙。”
芙蓉心下一惊,身体却已经先一步拦在了郁宁背后,警惕的道:“阁下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来人是个光头,穿着一身纯白的僧衣,看着不过二十几许,他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贫僧了凡见过郁先生。”
郁宁膝盖上搁着雷击木,也懒得起身了。他看着一个据说‘入门四十多年’的大师顶着一副二十多岁的脸,因着有了雾凇先生的前车之鉴,也不算多震惊,只不过忍不住去看他的头发,看到一个光溜溜的脑门才想到人家是和尚,没头发的,就又去看对方的眉毛。不过他与雾凇先生不同,雾凇先生须发皆白,这位大师眉毛黝黑,想来就算是有头发,那也是黑的。
顾国师其实看着也很年轻,只看外貌的话说是二十五六也有人信,不过顾国师的气质一看就令人顿觉此人定然是深山里的老妖精化形,与眼前这位僧人气质纯澈,不可同日而语。
——真是一位神人啊!四十多岁活成了二十多岁的模样!
郁宁拱了拱手,示意芙蓉推开:“了凡大师好,这剑柄我也是第一次缠,缠得不好让大师见笑了。”
了凡大师上前,居然跟着郁宁一道坐在了台阶下,他伸出手,郁宁也没多想就把膝盖上的雷击木递给了他,他入手颠了颠,赞道:“是一柄上好的木化剑。”
“叫您看出来了。”郁宁腼腆的笑了笑:“就是刚刚从地上捡的。”
了凡大师抬手就把郁宁捆得乱七八糟的剑柄给拆了,他一边仔细的把布条往上缠,一边打趣似地道:“现在再去捡,可就捡不到了。”
郁宁心中微赫了一瞬,随后便理直气壮了起来,笑嘻嘻的说:“这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了凡大师一笑,三两下把剑柄重新缠好了,交还给了郁宁:“郁先生试试?”
郁宁抓着剑柄也不起身,手伸到一侧随意挥舞了两下,光滑如金石的雷击木因为有了这布条,便不再那么容易脱手而出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多谢了凡大师,这样刚好。”
“那就好。”了凡大师见郁宁笑得十分开心满足的模样,不禁也跟着带出了几分愉悦的神色:“听说郁先生想要在寺中看一看?不知先从哪里开始呢?”
郁宁摆了摆手,伸手问芙蓉要了图纸,在膝上摊开,问道:“不急,大师先给我说说,这一片是怎么回事?”
郁宁所指的地方是寺后的塔林,这里是存放过世的高僧舍利的地方,了凡大师反问道:“郁先生所言为何?贫僧不明白。”
郁宁看了看了凡大师,见他脸上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纯澈自然得仿佛佛陀转世的表情,直白的说:“我是问,这片舍利塔林下面,应该有什么地宫吧?”
“郁先生何出此言?”了凡大师不动声色的问。
“我也不是要进去,这一点了凡大师放心。”郁宁对什么舍利之流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为何在此处了凡大师应该心知肚明吧?如果地宫确实存在,地气泄露,我不免也要考量几分,若是了凡大师有所隐瞒,风水局出了岔子,护国神树就断无幸理了。”
了凡大师沉吟了片刻,对上郁宁笑吟吟的眼睛,低声说:“塔林下方确实有地宫存在,只不过地宫近百年间都未曾开启过了。”
郁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不会是我朝皇室为了防止日后有朝一日国破家亡,王朝兴灭之时用来藏复起的珍宝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