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20)
“霍大人?!”,房疏心下一惊,当初是他下了命令,府中之事不得透露一字,怎么会自己说了出来。
“没有想到房大人现在和霍大人关系这般好了!”
“也不是,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意外,有人想取我命,暂时寄人篱下保小命而已。”
李政大笑起来,“复炎人中龙凤,树大招风,大概是招了妒。”
“怕是背后小人所为,全不过利益二字。”,房疏看着李政,一字一句全是弦外音,“最怕是熟人捅刀,让人痛心。”
“可不是吗?!房大人不还平安无事?!我就惨了,京城宝家商铺这当家人应该是宝鸿河,可这半路杀出个懦弱的宝鸿林,让他做了新当家,可不知是谁做了背后推手,可让我也损失了许多!”
蒙着的纱被李政捅破了,房疏也懒得绕弯了,本来今天也不是来喝茶的,“宝鸿河不是做生意的料,宝家家大业大,可不能被纨绔带崩了。劝李大人也别被利益蒙了心,逮一个,扯一串,引出一窝。”
李政脸色越来越难看,“复炎……你可别信口胡说。”
房疏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本来也不想和李大人说这些,有些伤了以往情谊,只是去年春闱,那些受卷官,读卷官,印卷官,掌卷官……上下打通怕是需要好些关系和钱财吧,哪一只不是吞海猛兽?上至内阁六部,下至太监司仪……最大受益人是沈一贯吧。”
一旁祁闹子听着也双腿打颤,自己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些……
“复炎!”,李政苦笑起来,“父亲说我比不上你……我倒开始承认了,去年你借我之口逃过妖书案一劫,我还乐呵呵地成了他人之美!你真是好手段!但是你想蚍蜉撼动大树?别想得太简单了!”
房疏并没有被他喝住,“撼不动大树,树叶也能让它落上几片!像你……也就是叶子了,就说你私通百莲会敛财无度,也够你喝上一壶的!你说……你父亲要是知道了,得多痛心?”
“你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李政有些像困兽。
“你若要杀我,何必正大光明送信?你不正大光明送信,我也不会来。若真杀了我,你只会暴露得更快……”,房疏表情有些惋惜,“你不该太贪了!”
门外响起乒乒乓乓,似有几人脚步靠近,隐约传来典司苑妈妈声音,“哎哟~霍大人可好久没有来了!我这就给您去唤情欢!”
“情欢!情欢!!快看谁来找你了!!”,这一声吆喝地房里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李政看房疏神色怪异,说:“你可知这霍大人和沈大人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
“是会给他铲除异己的关系,你知道了沈大人的一些猫腻,可能留你不得!”
房疏哼笑一声,“说来……李大人有何指教?”
一个脚步轻盈急促,女声如黄莺转啼,“霍大人~这回京大半月都不曾来寻奴家!可叫小奴儿思恋的好苦!”
“哼!”,李政听罢,郁结更深,“这□□!以前还对外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去年这霍大人一走,我来出了高价,还不是从了?床上也是什么思君念君,背过头对谁都是这套说辞!无情装有情!”
房疏面无表情,说:“怎么又被一女子打岔了话题?还没有说李大人是有什么建议?”
屋外声音低沉,越来越近,“我这不是来了?”
“您人是来了……我看您的心呐~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收了去了!”,一阵娇嗔酥入骨。
他们似乎停在了门口,房疏和李政都不说话了,怕被屋外人发现。
“狐狸精吗?真有一只不省心的狐狸精!”
情欢语气里有几分不悦,只是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了,“来了奴家这里,心里可别想着别人!”
“这房里有人?”
祁闹子本来想出去打招呼,被房疏一个眼神直接将脚钉死在地上,连嘴巴都似上了封蜡。
“应该有客人……去奴家房里吧,知道您回了京,每天都让琴童好好收拾了的!”
房疏桌下的手握得死紧,额上青筋凸显。
听得脚步渐远,李政说:“倒不如房大人与我结个盟友……我父亲身为吏部尚书,加上复炎立了战功,脱离翰林院某个官职不成问题。”
这是要拉他上贼船,房疏笑了笑,指着祁闹子问李政:“李大人,这可是那霍大人的人。你说这些可都会传入霍大人耳朵里……霍大人能绕了我们?”
祁闹子一听,两个眼睛咕噜打转,心想:“这房疏果然满腹心机!现在又是唱哪出?!不会来个借刀杀人?!”
李政打量了一眼祁闹子,语气冰冷:“那……不如宰了他?就说英勇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