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16)
霍台令不顾身后人,揽住房疏肩膀说:“房疏想长住也可以。”
尔良心中大震,少爷与这霍台令之间的微妙他不可能视而不见了。
房疏惊觉外人在场,欲挣脱,霍台令不松手,大家都看在眼里,本来两个男人勾肩搭背是正常的,看房疏扭捏不已,宝鸿林都隐隐奇怪起来。
“快放开……别人看着的!”
“你太敏感了,这两个男人不是正常的么?你这样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少爷!”,尔良一把拉过房疏,气氛瞬间铺满□□味。
幸亏祁闹子打了圆场,“哎哟哎哟!大家都这么熟了!”,说罢把尔良拉到一旁,“霍大人还能害了房大人?!”
这一小插曲才勉强算是结束。
霍台令让人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间房,也加强了防守。
房疏这房里,地下都有鹅卵清水沟纵横交错两条,卧浮几株睡莲,浮雕桌椅,青纱帐羽衾矮木床,浮纹是龙凤衔日。
尔良后脚跟了进来,掩上门扉,问:“少爷!那霍台令是不是威胁你了?!”
房疏摇了摇头,“没有……”
“少爷,你一说慌,他看你眼神都不对劲!就像……就像,宫里公公看自己养的娈童……我宁愿死也不愿少爷受这侮辱!”
尔良一说完就是要去拼命。
“尔良……你听我说。”,房疏长舒了口气,“是我……是我心悦他……”
“啊?!少爷,你说什么?!”
房疏只得将少时发生的事情和尔良坦白,没有说霍台令威胁的事,也添油加醋了一段自己倒贴追求的情节。房疏表情时而喜悦时而困惑时而纠结,完全将自己带入了故事,随着故事感情更迭,尔良知道房疏有多会讲故事,他将信将疑。
最后房疏沉重地叹了口气,摸出怀中锦囊,一个乳白晶莹的珠子滚了出来,“这就是他送的道煌珠,算是他的提亲物……”
听罢,尔良沉默了许久,说:“原来是道煌珠......我知道道煌珠,郑贵妃也有一颗,是皇上送的。听说,带上这珠子,能让心悦之人闻到香气,香气因配带之人而异,或是桂香,荷香......气有诱人之用。”
“诱人之用?什么意思?”
尔良说:“就像雌蛾产生的气味--能引诱雄蛾交*配。”
房疏脸都黑了,他一手支头,心里尽是痛苦,怪不得霍台令突然对他这般......
他一手握起珠子,指甲都陷入肉里。
尔良并不知房疏心中苦楚,只说:“少爷......应该要娶一个良人的。”,又认命地叹了口气,“竟然倒插了这一坨牛粪!!”
“他对我很好……你别担忧。”
“少爷……不过,这道煌珠不是俗物,金银不可易得,当初只是女真进贡过两颗,那霍台令当初小小年纪从何而来?”
房疏摇头,“不曾来得及问。现在他也忘了这段事情了。”
当初皇帝拟了一份圣旨要将太仆寺少卿方砚全家以致极刑,彰显戮。有许多折服于方砚节气的文官联名上书求情,最后改为投之荒裔,以御魑魅。
房疏全家被直接押解出京城充军,霍台令就是押解大军里其中一个小锦衣卫,他涕泗横流,一路不说话,直到离别时才颤颤巍巍从脖子上扯下这珠子,说:“绝哥儿……你带着它,可保你平安……”
房疏只是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他哭花的脸,便不敢再多看,“你快回去吧……”
尔良小声说:“我也不懂……只是这男人与男人之间能走的久吗?我见过的娈童……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我想看着少爷成亲生子……”
“尔良……”
尔良苦笑了起来,“当然,最重要的少爷能乐享百年……”
正有些无措地把玩手指,房疏一听,内心松了口气,就给了尔良一个拥抱,“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支持我……我是不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
“少爷……”
翌日,房疏让宝鸿林写信回家向他父亲报平安,又吩咐了尔良去查探收集需要的信息。
连日里,霍台令都会踅摸进房疏的房,一夜数次求春,正映得院里水粉粉迎春而开的山茶花。
顾忌隔壁尔良,房疏总咬唇忍住口中呢喃。这只引得霍台令布虐兽醒,每每最后房疏都会失了神志,肉声别自唔咿,床幔摇曳吱呀,分不出宫商角徽。两点樱桃怒绽,修长十指扣肩。深吞添吐两情痴,不觉浮沉在云端。
待到情去意醒,房疏俯于他身上说:“我那在吏部的陈年旧案,还请好弟弟替我毁去......哥哥也就求个仕途,这心里惴惴不安,连着几夜梦里惊醒。”
现在房疏真是媚从骨生,这一字字,一句句也是消魂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