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地异变，没有人能弑其锋。

秘境还在快速的崩塌，虚空中的风暴团还在持续逼近，一个小秘境的毁灭也许就是那么一瞬间，在天灾之下，如果小秘境的门没有被打开，那么，杨东平与老者估计会在几秒钟后就掉进虚空，也就是说，几秒钟后，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到了这一刻，杨东平回头看了一眼老者。

而老者也紧紧地盯视着杨东平，他们此时的内心都是一样的，都在等待着对方做出反应，同时，也在寄希望与对方。

杨东平从老者的眼里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决绝，也看到了嗜血的疯狂，而唯一看不到的就是妥协，所以，他知道了，这个实力不错的老头一定会为了家族，为了小秘境之外的那座隐士之城牺牲自己，甚至，还是打算拖着自己一起陪葬。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不过是一闪而过，眨眼间，早就摇摇欲坠的秘境瞬间就被虚空碾碎成粉末。

而在这粉末中，老者的身体被细密得犹如蛛丝的空间裂缝瞬间就切割得看不出人形，甚至可以说，他粉身碎骨了，在老者出现这种变化的一刹那，他眼里带着的是不甘。

不过，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也看到了杨东平身影的消失。

到此，只剩强大精神力的老者努力地凝聚在一起，慢慢的，再次化作了一个精神体，作为顶级强者，就算是肉体完全消失，可是由于精神力的强大，老者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死亡，所以，在没有了肉体的依托后，已经变成精神体的老者再次出现在了曾经存在小秘境的位置。

而这一次的出现，是真正的虚空。

虚空中，老者扫视着身边的所有痕迹，他是在寻找杨东平的精神体，作为顶级强者，既然他的精神体能离开肉体独活，那么，比他还厉害一分的杨东平也一定能化精神体而活，所以，此时的老者就是在虚空中寻找着杨东平留下的痕迹，他才不相信杨东平就这么死了。

曾经的小秘境已经全部消失了，只留一片茫茫的虚空。

所以，哪怕此时的老者还能凭借契印打开小秘境的大门，可在小秘境都完全消失的情况下，曾经的精神契约也随之结束。

老者在虚空中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属于杨东平的精神体。

真的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就如同，那个人真正的消失于这片天地一样，见此，老者的脸黑了，无比的黑，甚至，如果不是失去了肉身，他能发出一声喷怒的咆哮。

因为，杨东平跑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就是跑了吗，想明白后，老者的脸色彻底的黑如锅底，甚至就连精神力化作的脸上肌肉都扭曲变了形，他想大吼，想发泄，可作为精神体，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就连想攻击一下周边的虚空都做出到，不甘心的老者眼睛再次往周边扫视而去。

他真的快被气吐血了。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什么都办不到，既不能留下杨东平，也不能让对方重伤，反而是就这么让对方走了，离开了，任何人都不甘心。

不甘心的最后，也就只有更加的疯狂。

十分钟后，老者的精神体还在曾经属于小秘境的范围内转悠，半个小时后，老者最终死心地停在了原地。

作为精神体，他根本就不用呼吸，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心跳加速的现象，也就看不到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可是，此时的老者是真的气得快要疯了。

他找不到杨东平的痕迹，一点都找不到。

这还不是最让他气愤绝望的，最让他绝望的是，他此时是精神体，而他的精神体并不能真正在这样的虚空中存留得太久，如果，在外界，就他这凝实的精神体，不说活过一年半载，起码，存在过三两个月色没有问题的，而此时，他在虚空里，在充满了风暴的虚空里，他每停留一分钟都会被虚空耗费本源力量，也就是说，他此时真在快速地走向真正的死亡。

而死亡并不会离他太久，也许，一个小时后，也许半天，他的精神体就会在虚空中被消耗殆尽，而他，从此在世间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存留。

明白这个认知，才是让老者最痛苦绝望的。

站在原地，老者久久没有动作，几分钟后，老者突然做出了大笑的动作，而这个动作，是无声的。

因为，作为精神体，他并不能像杨东平的精神体一样能说话，能攻击，因为，他就是普通的亡灵大陆强者，他的身上没有原始火种，也没有信仰之力，更没有被雷霆铸就身体，所以，他的精神体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就连说话也不能。

而此时，在一阵犹如哑剧的大笑声后，老者突然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