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到莫霁华常年不带剑，而是把剑收在储物玉佩了，又开始脑补他把那把巨剑背着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楠梦这么说，莫霁华不干了。

他气冲冲地说：“你能掀我的老底，我就不能揭你的老底吗？亏的刚刚师兄讲的时候，还给你们留了点面子！”

白楠梦：“不劳莫师弟废口舌！说了你的坏话，我赔你们一个。道源宗的老底，我自己揭。”

他说：“其实刚刚师兄讲的，还有个地方不合逻辑，你们可能没注意。凌云宗之所以能一下子成为第一，是因为有很多高阶修士不惜和自己的门派断绝关系。而他们加入凌云宗，是因为‘过够了空有实力派不上用途的日子，不想再在与人类争斗’。”

“对啊！”有弟子发现问题了：“之前师兄说过，师祖去极西之地的时候，散修和宗门弟子之间矛盾很深。这说明那些‘过够了空有实力派不上用途的日子’的人，是可以去极西之地战斗的，不一定要断绝关系这么过分。”

白楠梦：“是的，本来不须要的。那个时候，苏明庭其实主动向这些弟子递过橄榄枝，希望大家联手，尽快驱逐魔族。但世家宗门担心他越做越大，不仅没有合作，还下令召回所有极西之地的弟子，甚至不准其他弟子去增援。他们想要苏明庭在那里碰钉子，最好碰得头破血流，实力折损。”

说完白楠梦面露不屑，似乎在嘲讽前人的愚蠢。但这不屑和嘲讽中，似乎还有其他感情，或许是不甘吧。

不甘为人后，不甘道源宗屈居第二。如果当初没这一出，凌云宗也不能够那么快成长起来。

如果苏明庭也像道源宗一样目光短浅，捂着手里的功法，开一个小门派，聚集一波人，保存实力。那如今……别说凌云宗和道源宗，就是人与魔的地位或许也会大大不同，或许大家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想着这些事，久久说不出话。

顾长安接着说：“结果却适得其反吧。苏明庭和他的功法，简直就是为人类的胜利带来了曙光。各宗门却偏要在这种时候阻止弟子们参战。已经沸腾了的热血，哪有那么容易降温。”

这是道源宗的失败，也是魔族的失败。

魔族内部，也一样不是团结的。

顾长安想：不过自己会管理好的，等时机合适了，自己会回去清理门户的。

那天晚上，白楠梦自己揭了老底，凌云宗弟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莫霁华一直气呼呼的，十分不待见他。

所以他巴不得快点走，眼不见为净。

顾长安也巴不得快点走，眼不见好让师兄静静。

还和来时一样，他们乘云舟回去。魔修的事也没着落，只能凌云宗和道源宗一个管西一个管东，回去再好好清扫一遍，尽量减少魔修的存在。

叶柘和掌门商量相关事宜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两个魔族正凑一起商量。

顾长安问婉君现在是什么情况，婉君让他不用担心。

“怎么查也查不到我这里了，我们一族，真的只剩我一个了。其他族人在你们去仙来镇的时候就已经传送回去了。后来我回去看过，传送阵封死了，不会有从那里过来的魔族了。准确说，周边也不会有了。凌云宗一直以带弟子们历练，帮助弱小为借口，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帮，早把当年有传送阵的地方查了个遍。”

顾长安：“我知道，仙来镇那里是唯一的薄弱处，而且还是当年送我过来时费力打开的。”

婉君：“你们王族的传承好厉害，这你都知道！那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顾长安：“当然有，仙来镇的事，疑点多了去了。”

婉君：“你果然是要问这个。当时我知道消息，匆匆赶回去。知道是大师兄带队时，就打算放弃抵抗，让族人都回去。但是我不能走，而且就这么都走的话，凌云宗势必会追查下去。顺腾牵瓜查出你都有可能。”

婉君叹息一声，缅怀了一下死去的人，接着说：“我必须想出个能勉强糊弄过去的说法，所以要用到替死鬼。死在山顶那些人，都是去求药的，但魔螟蛉制成的药也不是万能的，总有些人治不好。留在山上只是吊着命。”

顾长安：“他们知道吗？”

婉君知道他在问什么：“都是知道的。也不算全都知道吧，只是告诉他们道观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果愿意牺牲的，可以留下。其实说真的，如果他们不愿意留下，也没有渠道送他们下山了。但他们都知道自己不过是在熬日子，所以都留下了。”

他拍拍顾长安的肩，微微笑了下说：“你一直生活在人界，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个人，就算是为了让你觉醒之后能认可我，我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坏事。而且你父亲是个厉害的修士，他对我螟蛉一族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