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省便对安郡王道:“宁愿侯府的芬姨娘早就不是我们裴家人了。她是生是死,都与我们裴家无关。安郡王职责所在,该怎样就怎样吧。!我早就当没这个女儿了。说起,当初她五岁的时候,大病一场,都说活不了了。后来居然活了下来。原来大难不死,不一定有后福,也许有后祸呢!”
安郡王拱了拱手,道:“裴太傅既然如此说,小王就按圣上的意思办了。”
贺宁馨方才想起一事,对安郡王提点道:“安郡王,那芬姨娘有些古怪法门,安郡王要抓她进诏狱,恐怕要去庙里预备些高僧的佛偈禅语才好,最好是持诵过的,能压一切邪祟。”
安郡王有些愕然,忙道:“镇国公夫人何出此言?”贺宁馨犹豫了一下,眼光飞快地皴了裴立省一眼,见他脸色平静,眼光掠过自己,看向远处的多宝格架子,似乎没有觉得自己说得话,有多奇怪一样。看见贺宁馨似乎yù言又止,安郡王也不想让她为难,正想起身告辞,却听见贺宁馨缓缓地说道:“……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芬姨娘摸了摸她的手腕,就突然无端端地原地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凭空出现,很是蹊跷。”听见这话,脸刚才气定神闲的裴立省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贺宁馨qiáng笑道。心下更加忐忑。裴立省和安郡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连声道:“也许是眼花了,也许是蹊跷。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会仔细考虑的。”
安郡王从裴家告辞里去,就去了大觉寺,求见大觉寺方丈,从方丈那里得到了写着佛偈的huáng丝带。缇骑那里贝莱有些贴了符咒的枷锁,原是用来对付有些法力的邪魔外道的,为了保险起见,安郡王也让带队的女番子拿了一个,专门用了枷裴舒芬。
所以此时裴舒芬用尽心机,也逃脱不了,进不去自己的琅嬛dòng天。
无可奈何之下,裴舒芬只好哀求从后面跟进来的柳梦寒:“请柳太姨娘给我们侯爷送个信,就说舒芬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
柳梦寒同qíng地点点头,命人将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热闹的世子抱了起来,对裴舒芬道:“放心,我会给侯爷送急信过去的。只是侯爷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半会不能回转。你要好好保重,活着等到侯爷回来的那一天。——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侯爷就算回来了,给你沉冤昭雪,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裴舒芬连连点头,便被缇骑的女番子推搡着出去了。来到宁远侯府外头,两辆缇骑的黑囚车停在外头。缇骑等在外面的人手,看见刚才进去的人已经押了两个身带枷锁的,衣着锦绣的妇人出来,便知道是得手了。忙拿了画了图影的文书过来,先对照着前面的一个妇人问道:“宁远侯三姨娘楚齐氏齐萱?”齐姨娘木然地看了那人一眼,便低下了头。那人看着这个女人的摸样跟图影上的人差不多,便拉过齐姨娘的右手大拇指,在图影上印了指纹,然后掀开前面一辆黑囚车的盖帘,将齐姨娘塞了进去,有拉上囚车的们,放下盖帘。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黑黑的四方的大木盒子,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qíng形。齐姨娘被关了进去,裴舒芬又被推了过来。
那人打开另一张图影,对着裴舒芬瞧了瞧,问道:“宁远侯五姨娘楚氏舒芬?”
裴舒芬被除了族,没有了娘家的姓氏,只有夫家的姓氏。
裴舒芬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那人仔细对照了一下,见看上去差不多,就拉过来裴舒芬的右手大拇指,同样印了指纹,才掀开后面一辆黑囚车的盖帘,将裴舒芬塞了进去。
两人都关好了,缇骑领队的女番子又拿了一份文书出来,让跟着来到大门口的留太姨娘签字画押,写明某年某月某日,因阳平侯夫人原告,缇骑从宁远侯府带走两名谋害主母的妾室。等待审讯。最后定罪。
柳梦寒一边擦眼泪,一边在文书上按了手指印,便站在大门口,挥手看着缇骑的两辆囚车远去了。
齐姨娘一被带走,齐姨娘留下的两个儿女便无人照应。
这两个孩子既非嫡,也非长,柳梦寒对这两个孩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便将齐姨娘的儿子jiāo给兰姨娘带,女儿jiāo给桂姨娘带。
兰姨娘和桂姨娘早被曾亭和柳梦寒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不敢有丝毫违拗。此时见齐姨娘的两个儿女也甚是可怜,她们倒是动了一丝慈母心肠,将齐姨娘的两个孩子照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