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儿子,宏宣帝的愤怒,贺宁馨能够感同身受。
“既然事qíng是发生在皇贵妃的凤栩宫里,皇贵妃为何能全身而退?”贺宁馨伤感了一会儿,已经收拾起心qíng,开始仔细琢磨这件事。
简飞扬摇摇头,道:“这是其中蹊跷的地方之一。”
“之一?!”贺宁馨十分不解。
简飞扬顿了顿,又瞥了贺宁馨一眼,试探着道:“你生子言那天,正是大年初一。圣上不仅封了我们子言做世子,给宁远侯楚华谨赐了阳平侯府的婚事,还……命皇贵妃下懿旨,让老宁远侯以前的外室,如今的二房柳氏所生的女儿入宫做答应。位份虽低,却独居一个宫室,也算是有所补偿。”
掐指算了一下,简飞扬又道:“也就这几天。这位记名嫡女就要入宫了。”
宏宣帝给宁远侯楚华谨赐了阳平侯的寡居嫡女曾亭做填房,贺宁馨在娘家贺家就知道了。可是这楚华朱入宫,却是那天在娘家的时候,无人提起的。
贺宁馨低头想了半天,总觉得这件事,同先前岚淑妃的事,有些说不清的关联。
柳梦寒是什么人,贺宁馨是知道的,可能比简飞扬知道得还多一些,而且也给宏宣帝露过口风。
那一阵子,岚淑妃要给简飞扬赐美人的时候,贺宁馨趁机入宫大闹,让宏宣帝注意到了岚淑妃身边人红绸的不妥。
“那红绸呢?”贺宁馨想起来这个人,感激问道。
简飞扬意外地看了贺宁馨一眼。——还记得红绸这个人,贺宁馨对岚淑妃的事,其实还是很上心……
“据说红绸便是亲自下毒之人。”
听了简飞扬的解释,贺宁馨豁然开朗。
岚淑妃绝对不是红绸真正的主子。宏宣帝既然抓了红绸,就应该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吧?还让柳梦寒的女儿入宫,看来真是有些蹊跷呢……
想起柳梦寒的女儿楚华朱是封了答应入宫,却又能独居一个宫室。贺宁馨微微点头。在宫里头,只有嫔以上的妃嫔才能做一宫主位,独居一个宫室。楚华朱不是嫔。而享受了嫔的待遇,但愿柳梦寒不要被这些表面的东西冲昏了头脑。
听了贺宁馨的话,简飞扬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若是她看得清这些。就不会千方百计地谋求送女入宫了。——听说,是她亲自求了宁远侯。想让自己女儿顶了楚中玉的位置。宁远侯才向圣上请旨的。”
贺宁馨微微笑了一下,将宁远侯府的事qíng抛开,对简飞扬道:“我要去裴家看看谦益和谦谦去。算起来,我也快有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简飞扬没有拦着她,只是道:“行。咱们今天去递了帖子,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贺宁馨笑着婉据了,道:“你就在家看着小子言。我一个人去尽够了。”
简飞扬没有再坚持,只是吩咐了下去,明日多派几个得力的人,陪着夫人一起出门。
第二天一大早,贺宁馨便坐了镇国公府的车,去裴家拜访去了。
裴立省专程等在家里,跟自己的妻子夏夫人和裴书仁的妻子,自己的大儿媳妇沈大奶奶一起,见了贺宁馨。
贺宁馨十分过意不去,给裴立省和夏夫人行了大礼。又同沈大奶奶平辈见礼。
裴立省温言道:“镇国公夫人不必多礼。谦益和谦谦一切安好,这就去看看吧。”言毕,示意夏夫人和沈大奶奶带着贺宁馨去见裴谦谦和裴谦益。
两个孩子知道贺宁馨今日要过来,特意等在家里。没有出门。
看见贺宁馨进来,裴谦谦先欢呼一声,冲过去给贺宁馨行了礼,便偎在她身边,娇嗔道:“谊母这样久没有看谦谦,谦谦还以为谊母把我们忘了。”
裴谦益到底大一些,看见贺宁馨来了,虽然也很高兴,可是不好意思和楚谦谦一样扑过去,只是在一旁彬彬有礼地行了礼,问贺宁馨:“谊母身子可好?谊母刚得贵子,琐事繁忙,可要好好保养才是。”
贺宁馨拿帕子拭了泪,招手道:“谦益,过来,让谊母好好看看你。——谊母刚刚才听说你的事,可是都好了?毒解了没有?”
夏夫人和沈氏对视一眼,知道贺宁馨指得是前一阵子裴谦益在宫里头中毒的事。
“镇国公夫人不必担忧。谦益的毒,早就除gān净了。”沈是忙道,又将皇贵妃命宫女拿了银箸帮裴谦益和三皇子催吐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