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云吃了一惊。这些婆子的眼力可真是毒啊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老婆子教你一个乖,回去好好劝劝你们芬姨娘,手里要有呢,就散出来,大家一起发财。若是没有呢,那就将就着过,别学人家穿金戴银的,扎眼”管事婆子chuī了chuī手上戴的红宝石戒指,慢条斯理地对桐云说道。
桐云忍了气,为裴舒芬分辩道:“我们芬姨娘,以前也是首辅裴家的姑娘。那些东西都是她的嫁妆”
那些婆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七嘴八舌地道:“哟,她还真当自己跟先夫人能相提并论啊?人家先夫人的陪嫁,大家谁没有亲眼看见?——不像她,是坐着白轿子抬进来的,连嫁妆都没有摆出来给人看。刚嫁进来,就急吼吼地要昧下亲姐的嫁妆……”
下午没有更了。俺要去走亲戚。回国了就各种身不由己,时间上很难保证。对不起大家。明天一定二更。感谢大家的粉红票和推荐票。
第六十五章今非昔比上
几年前,裴舒芬嫁过来的第二天,一大早从自己新婚的dòng房,搬到宁远侯府后院正房中澜院的时候,看见嫡姐裴舒凡屋里以前的那些huáng花梨木家私都被搬空了,气得火冒三丈,大发脾气,并未避着人,闹得中澜院院子里的下人人尽皆知。
一个院子里的下人知道了这事,自然整个侯府的下人也都知道了。
如今被人拿出来取笑,连桐云都无法辩驳,除了张口结舌,在肚子里暗地里骂这群婆子见风使舵以外,也说不出别的话。
裴舒芬刚嫁到宁远侯府的时候,满心以为跟前世那些小三上位的女人一样,既然将男人前头的老婆赶走了,自己自然就能睡嫡姐的男人,用嫡姐的银子,再打打嫡姐的娃,为自己的娃腾出地方来。
所以嫁进来的第二天,她就来到中澜院,急急忙忙地清点嫡姐留下的东西去了。
谁知这个异世的人似乎比她的前世里还要聪明谨慎,还懂得维护原配正室的利益。嫡姐的嫁妆她不仅不能cha手,就连嫡姐留下的私产,也压根儿没有她的份儿。至于算计别人的孩子,似乎都被人预料到了,两个孩子直接被接回了自己的娘家,自己想做手脚都不容易。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好像唯一做到的,便是睡了别人的男人。
如今看起来,这唯一一点自己做到的,似乎也要失去了。
自从自己生了儿子之后,侯爷已经再没有踏足自己的房里一步。唯一来的一次,还是带着几个婆子过来宣布贬妻为妾
裴舒芬躺在chūn戊院的屋子里,想到这一切,越发觉得不甘心。她努力了这么久,费出了这么多心血,为了婆家宁远侯府,连娘家裴家人都得罪光了,以至被娘家人彻底抛弃,谁知却得到这样的下场
不,她到这里一次,不是要继续做那上不得台面的妾的
想到这里,裴舒芬终于不再悲戚,挣扎着爬起来,试着抚了抚自己左手腕的胎记,终于又一次进了自己的琅缳dòng天。
这一次,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地方糙枯叶huáng,似乎到了秋季的样子。
她不记得这个琅缳dòng天,还有四季分明的时候……
裴舒芬一时来不及注意这个地方奇怪的变化,赶紧去了小楼的二楼里,寻了《百糙集》出来,找到女子减肥和小儿食补的方子,细细研读起来。
她不敢再大意,一一将方子抄了下来,带出了琅缳dòng天,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将药方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等着有空了出去问问大夫再用。
办好了这些事qíng,裴舒芬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仰着脖子叫了几声:“桐云桐云”无人应答,桐云还没有回来。
裴舒芬不知道她去了多久了,满屋子看着,想寻个落地钟来看看,却发现这个屋子里如雪dòng一般。
青布帐幔的简陋chuáng铺就不说了,chuáng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乏善可乘的白瓷碗。南窗下面的炕上,铺着一chuáng青竹编的篾席,席上的炕桌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泛着棕huáng色的油光。
裴舒芬的眉头皱了皱,走了几步掀开内室的藏蓝色帘子,往外间瞧了瞧。
外间的家私还不如内室,正对大门的墙上光溜溜地,连幅画都没有。墙下一张普普通通的供桌,供桌上是一个小铜鼎,里面cha着三支香。供桌前面是一个八仙桌,八仙桌两旁各摆着一张斑驳的圈椅。圈椅上的椅垫被洗得褪了色,似乎很久没有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