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福婆也过来帮刘婆子求qíng,道:“罗爷饶了她这一次吧。她在这里住着,一向都还好,也很能gān。”
罗开cháo放软了声音,道:“既然福婆帮你求qíng,今儿就暂且记下这次。以后再有此事,一并赶出去”
刘婆子忙给罗开cháo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出去了。
桐叶眼睁睁地看着罗开cháo就这样饶了刘婆子,心里一喜:看来是个心软的人。
罗开cháo又看了桐叶一眼,道:“跟我来。”说着,转身往后面的院子走过去。
福爷和福婆也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后面的院子。
桐叶晓得后面的院子是罗开cháo的地界儿,铺子里的人不经召唤,是不可以私自过去的,心里更是一喜,看来自己刚才一番示弱,已经起了作用了。
罗四眼看见桐叶从地上爬起来,又梳头发,又整衣裳的忙乎了一番,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不知道罗爷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罗四眼偷偷跟在桐叶后面,也进了后面的院子,找了个窗户根儿躲了起来。
桐叶来到罗开cháo的书房门前,心里已经沉着下来。她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柔声问道:“罗爷,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顺便关上门。”罗开cháo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桐叶更是欣喜,可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就穿夫人给的那件大红色绣绿鸳鸯的缎子小衣,更衬自己的皮色。
这间书房的窗户上并没有安上玻璃,而是糊着细密的窗户纸。
大门一关上,屋里就显得yīn暗了几分。
桐叶怯生生地走了进来,看见只有罗开cháo一个人坐在一张大书案背后,面色沉静地看着她。
“罗爷叫妾身进来,可有要事?”桐叶含羞带怯地问道。
罗开cháo面前的书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五个大银锭,还有一张一百俩的银票。
“这些银子,都是你的?”罗开cháo声音平平地问道。
桐叶点点头,笑道:“那刘婆子手脚不gān净,不知偷了妾身多少东西。今儿妾身实在忍不下去了,才想着要跟罗爷说一声。可巧罗爷就过来了。”说着说着,眼角又有了泪,桐叶从袖袋里掏出手帕,往眼角按了按,道:“可恨那婆子倒打一耙,若不是罗爷来得快,妾身就要被她打死了……”
“这些银子,真的都是你的银子?”罗开cháo抬高了声音,又问了一句。
桐叶双目盈盈地看着罗开cháo,微笑道:“罗爷今儿是怎么啦?这银子当然是妾身……”话音未落,桐叶的脸色突然变得刷白
她当初投奔桐露的时候,曾经跟桐露说过,她是被宁远侯的新夫人赶出来的,身无分文,才来投靠桐露。后来又生了病,在庄子上住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她哪里会有这么多银子?
桐叶不由暗暗叫苦。若是她现在反口,说这银子不是她的,而是刘婆子的,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看见罗开cháo眉目森然的样子,桐叶咬咬牙,扑通一声给罗开cháo跪下,磕头道:“妾身刚才说错了。这银子不是妾身的,是刘婆子的……”
“这样说,刘婆子拿了自己的银子,说是你偷的,然后将银子jiāo给我?还有,你在后面追打刘婆子,说她偷了她自己的银子?你说,我是不是看起来像傻子?”罗开cháo突然笑了起来,反问了桐叶一句。
桐叶脸色更白,跪在地上,脑子里急速想着招儿,嘴里慢慢敷衍着:“罗爷说什么话?罗爷jīng明qiánggān,一个人撑起这么大的生意,哪有人敢把罗爷当傻子……只是这银子……这银子……”
“这银子,是宁远侯夫人给你的,是不是?”罗开cháo突然问道。
桐叶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开cháo:他怎么会知道?
罗开cháo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桐叶问道:“是你自己老老实实说出来,还是我替你说出来?”
桐叶实在想不出自己是在哪里出了错,除了那银子……
“罗爷,妾身不是有意要瞒着罗爷。只是妾身一介女流,身上有这么多银子,自然不敢让人知道。罗爷也是明白人,当年桐露和罗爷成亲的时候,也是从侯府带了银子出来的。她的银子从哪里来的,我的银子就是从哪里来的。”桐叶到了这种时候,反而静下心来,希望能用和桐露一样的境遇来打动罗开ch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