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芬又在琅缳dòng天里面待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在宁远侯楚华谨外院书房里面的隔间里面现身出来。
她刚一出来,便听见外面的大门那里似乎有些淅淅簌簌的声音。
裴舒芬心里一动赶紧从隔间的门帘fèng隙处往外看居然就看见两个穿着灰色和尚袍子的人,正在楚华谨的外书房里四处探头探脑地看,还在不住翻寻,还四处在墙上壁间敲打,似乎在寻找暗格密室的样子。
裴舒芬吓了一大跳。她知道楚华谨将很多机密东西都藏在书房隔间罗汉chuáng底下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
眼看那些人在外面搜寻不到,应该就会搜到里面的隔间里。
裴舒芬一时着急,便钻到罗汉chuáng底下,从松动的地砖那里,将里面放着的一个小匣子取了出来带着到琅缳dòng天里面去了。
楚华谨在后院陪着大觉寺的高僧方丈念经做法事,末了,又陪着方丈在外院各处转了一圈,都持诵了一番,特别是他的外院书房那里,待得时间更久。
等大觉寺的方丈带着自己的和尚们好不容易做完法事,楚华谨又陪着方丈用了一桌子素斋,才命人送上五百两银子,给大觉寺的执事带回去。
柳梦寒等在自己的慈宁院里,并不敢出去见人。
听说大觉寺的高僧们走了柳梦寒赶紧叫了人过来细问,看看有没有进展。却听见来人回报说,那方丈也没有说话,只是念经持诵,就是在侯爷的外书房待得时间长一些。
柳梦寒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莫非侯爷的外书房,有密室?
柳梦寒记得以前老宁远侯活着的时候,在他们西南的大宅院里,也建有密室。难道这宁远侯府里也有密室?
如果是密室的话,人躲在密室里,外面的人是怎么搜也搜不到的。——除非知道这个密室在哪里。
想到这里,柳梦寒便觉得一筹莫展。如果侯爷就是护着裴舒芬,她就算是将密室找了出来,也是徒然让侯爷先烦了她。——她知道楚华谨如今已经对她有些不耐烦了。而她的那些手下,如今也三心二意,总想跑到楚华谨那边去。
幸亏她如今已经没有别的盘算,只一心想着让楚华谨去给宏宣帝添堵,不然看着自己手下纷纷背主,不知有多难受。
柳梦寒坐在自己屋里冷笑了一声,便叫了心腹婆子过来,让她想法子换五百两银子回来。
她就不信,有了白花花的银子,还怕不能收买到中澜院里的那些丫鬟婆子!
楚华谨送了大觉寺方丈回来,先回了自己的外书房。他一进到里面,便看见裴舒芬坐在那里,便咳嗽一声,问她:“刚才大觉寺的方丈没有看见你吧?”
裴舒芬笑着摇摇头,对楚华谨道:“这些人哪里知道我的好处?——侯爷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只是侯爷有没有觉得奇怪,今儿来的那些和尚,是不是在外面做法事的时候,少了两个人?”
楚华谨一愣,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到底来了几个和尚。一闭上眼,就是乌鸦鸦地一片灰,笑着摇头道:“我管他少两个,还是多两个,反正都走了就行。”
裴舒芬嗤笑一声,指着这书房问楚华谨:“侯爷不仔细瞧瞧,这屋里头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多了什么东西?”
楚华谨狐疑地看了看裴舒芬,又四处瞧了瞧,摇头道:“不少东西就不错了,怎么会多出东西?”
裴舒芬笑着道:“侯爷是gān大事的人,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呢?——今儿要不是我,侯爷这里被人放进去什么东西,到时候可是跳进青江也洗不清了。”
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楚华谨没少做,裴舒芬也没少做。
裴舒芬一说,楚华谨立刻明白过来。只是一时还不能将大觉寺的和尚,同那些探子联系在一起,有些呆呆地道:“今儿来的都是高僧,不会吧……”
裴舒芬叹了口气,起身将那小匣子从袖袋里拿出来,放到楚华谨面前道:“侯爷这东西,今儿若不是我,就被那两个假和尚顺走了。——侯爷忘了我以前跟侯爷说的话?”
裴舒芬以前提醒过楚华谨,说府里头好像有别人的探子。
楚华谨想起缇骑,抿了抿嘴从裴舒芬手里接过小匣子斜着眼睛道:“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人家在我这里搜的,还是你在我这里搜的?”还是一幅不信任裴舒芬的样子。
裴舒芬被气得倒仰,啐了楚华谨一口,闪身回自己的琅缳dòng天生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