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就亲自接了过来,给南宫雪衣奉上。
南宫雪衣欠身接过:“费心”
安解语就坐在一旁,同南宫雪衣攀谈起来。
看见南宫雪衣,安解语不由想到她的第二世曾经去过的那个世界,女子也可以独挡一面,可以同男子一样做各种事情。不像这个世上,大多数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少数出来抛头露面的,不是做些不堪的行当,就是给人为奴为婢,似乎都没有把女子当作同男人一样平等的人来对待。
而如南宫雪衣这样,以一介女子之身,统领一个帮派,和男人平起平坐,实属难得。
安解语就将自己的艳羡,毫不掩饰地夸赞了出来。
南宫雪衣却笑道:“周小娘子真是过奖了。我那个仁兴堂,不过只有一百来号人,都是世代跟着我们南宫家,就跟那些豪门大族的家将一样。却算不得我的本事。”
又见周小娘子说话不拐弯抹角,南宫雪衣也很有好感,便接着道:“其实我能将这个堂主做下去,多半还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在我夫君的份上,给我几分薄面。——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上头有人好办事,就是如此。真不是我的功劳。”
安解语见南宫雪衣如此坦诚,更增好感,就掩袖笑道:“能嫁得好,也是本事。”
南宫雪衣想起宋远怀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帮扶,也是深有感触,道:“要不是有远怀,我当日从呼拉儿国回来,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安解语见话里有话,便耐心地问了起来。
南宫雪衣好容易见到一个可以谈话的女人,就更是滔滔不绝起来。
言谈间,安解语这才知道,原来范朝风当日不知怎地,并没有“死”在营州的范家庄,而是流落到呼拉儿国。后来得遇南宫雪衣和宋远怀,才能顺利回到南朝。安解语不由对南宫雪衣更是感激莫名。
听着南宫雪衣的话,安解语又暗暗计算了一下:范朝风同南宫雪衣和宋远怀一起回来的时候,正是自己和范朝晖大婚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就大致猜到了范朝风为何千里迢迢回到北地,却没有回家,而是到了江南。
想到他并不是因为有了外心或者外室才不回家,安解语心里又甜又苦,如同塞了一团乱麻,只觉思绪纷纷,莫衷一是。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在人前强撑着,装作没事人一样。
当日在婚堂上被范朝晖当众所弃的耻辱,让安解语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范朝晖的默默守候和呵护,曾让她从失去范朝风的打击中走出来,以为自己能和他再续前缘。
谁知却如同一曲乐章奏到极盛的时候戛然而止,范朝晖在婚堂上当众叫停,却是重重的将她砸了一闷棍。——她已是分不清什么是真情,什么又是假意。
她选择主动解除婚约,不去别人的婚姻中充当第三者,又在人前表现得从容不迫,似乎是自己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自己,其实也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内心深处,那条血淋淋的伤痕永远在那里。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看见:无论是范朝晖,还是范朝风,总会笑着在她面前转身,同旁人携手而去。而她只能从噩梦中醒来,睁着眼睛到天明。
她变得如今这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又能怪谁?——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串门 下 (补9月粉红90加更)
※正文335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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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一边听南宫雪衣讲着她接任仁兴堂堂主以来的种种波折和趣事。
看到这个世上原来也有普通女子,可以活在宅门之外,有自己挥洒驰骋的广阔天地。不用圈在后宅妇人之中,只为了一个男人就挖空心思,勾心斗角,也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的菟丝花。安解语本来有些封闭了的内心,又慢慢活了起来。
这边两人说得投机,浑忘了时辰。
五万过来看了几次不敢催促。
还是宋远怀和范朝风在隔壁谈完了事情,出来吃晚饭,才知道南宫雪衣去了隔壁周家拜访,还没有回来。
范朝风心里一沉,不知南宫雪衣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又不敢造次,怕画蛇添足,就吩咐慧纹去将南宫雪衣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