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弘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不是我要怀疑你。——自你去后,我妹子好几次九死一生,都快活不下去了。我是她唯一的亲大哥,我不为她着想,还有谁能为她着想?我俩虽然相识多年,可是你若做出伤害我妹子的事情,我还是会一样翻脸,站在我妹子那边的。”
这话却是吓了范朝风一大跳,赶紧拉住安解弘的手道:“你把话说清楚些什么叫九死一生?她在范家,这么多人护着她,怎么会到了九死一生这种地步?”
安解弘见范朝风一听到安解语有难,就急切地不能自已的神情,心下稍定,便将五年前夷人围城时候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范朝风听着安解弘的话,再也做不出不动声色的样子。
当他听到大夫人设计,将四房的众人都扔在城内,面对夷人围城的困境,已是怒气勃发。等再听到解语将则哥儿托付给无涯子,自己留在旧都……最终愤而自杀的时候,范朝风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撑在了桌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手指缝间掉落。
原来,受苦的,不是他一人。
原来,他去了,她也不能独活。
原来,他们俩,都已是“死”过一次的人
安解弘见范朝风悲戚,就走开去,便到一旁的水盆架子上,绞了帕子过来,给范朝风递过去,又安慰他道:“你也别太伤心了。——都过去了。那次虽然凶险,好在王爷去得及时,将她救了回来。”又叹息道:“那一次,若不是有王爷和无涯子倾力相救,你如今回来,她坟上的草,恐怕都已经长得老高了。”
范朝风拿着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对安解弘道:“让你见笑了。”
安解弘接过帕子,又放到水盆里洗了洗,拧干了晾起来,才道:“我当日知道这消息,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又回到书桌前,倒了两杯茶,给范朝风端了过去。
范朝风谢了他,端过茶喝了一口,才又问道:“程氏既然如此丧心病狂,那大哥后来是如何处置那程氏的?程氏的死,是不是大哥处置她的结果?”范朝风此时已经对程氏恨之入骨,不再将她称为大嫂。
安解弘倒是踌躇了一下,才道:“王爷没想过要她偿命。——本来是一直将她圈在你们祖籍,不让她到上阳来就是了。后来,她去象州看她女儿,就是嫁到象州王府去的大女儿,回程的时候,遇到大水,淹死了。”
范朝风听了,半晌没有言语,只冷哼道:“算她运气。若是她还活着,我可不管她是长嫂,还是宗妇,拼着被大哥责骂,我也不会放过她——敢如此狠毒地算计我的人,真当我范朝风是个死人,就奈何不了她不成?”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怯 中
※正文334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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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风听了大夫的话,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大夫的手段。——一点都不比范家以前笼络的那些名医差便诚恳道:“先生好医术——以往我确实不能断了那药,不过自打五年前开始,我再也没有吃过那药了,以为没事了。却难道那余毒还是未清干净?”
大夫听了,就颔首道:“这位公子,恕老夫多言一句,公子是否习武之人?”
范朝风点点头:“练些内家功夫而已。”
大夫就笑道:“这就是了,公子这几年,功力想必大为长进,那余毒,就是不用药,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如今这症又起,想是公子一时不察,心神失守才致。——倒不是大症候。本来这毒需用重药,才压制得住爆发。只是公子既然有内家功夫,慢慢梳理,暂时应该无碍。也罢,老夫就给公子开几剂退热的药,公子煎几碗吃吃,身上也好受些。”
范朝风这才放了心,又挣扎着下床,给大夫行了大礼。
大夫便开了方子,给了小二去给他抓药,又叮嘱范朝风道:“公子心里似有郁结不解,实是对身子复原无益。还望公子放宽心,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惦记一时的得失荣辱,眼光放长远才是。”
范朝风见这大夫确实不同凡响,不仅治得了病,还能劝得了心,又高看他几分,便拿了块金子出来,要重谢大夫。
那大夫却坚不肯受,只道,不是自己的,拿多了,会折福寿。就只要了一两银子的出诊费。